夕阳泼洒在绿云之侧,许是银杏树碰翻了一捧金。

    院子里满是酸菜鱼的香气。

    陆酽情进门的时候,聂疏照正单手扯下围裙,扔在廊下。

    陆酽情提着一扎冰过的汽水,靠在栏杆上,半真半假笑话他:“你现在住在这里,倒比我还自在。”

    聂疏照抿唇,捡起围裙,重新搭在栏杆上。

    酒足饭饱,陆酽情翻出茶叶,泡了一壶茶消食,第一杯递给聂疏照。

    “小聂,我听说你毕业之前,就收到好几家律所的橄榄枝,为什么后来又不去了?”

    陆酽情是想问,怎么好像也没做什么正经工作?

    聂疏照不想说谎,再次抿唇,刚要开口,就被陆酽情打断了。

    “打住,你不想说,那就算啦。”看他这模样,说出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套话。

    她寻思聂疏照或许囊中羞涩,主动减免房租:“你手艺这么好,每个月我再少收两千。”

    聂疏照没理由拒绝:“好,若我有急事,也会突然离开。”或许,难以说出告别之言。

    陆酽情不以为意,爽朗道:“年轻人谁没有急事?你又不是我,我现在手里有钱,还有这么大个房子,还有自己的事业(花店),当然不急着挣钱。”

    她语重心长的劝道:“小聂,年轻人还是要以挣钱为重。”

    聂疏照无言以对:“你说的事业,是前面的花店?这么多天,就卖出去一盆花,而且是我买的,一共九块九。”

    刚说完,前面就有人喊“老板,买花”。

    陆酽情兴冲冲跑出去,拿了一百块回来:“怎么样?大生意说来就来。”

    聂疏照几乎是立时起身,还来不及说什么,一道黑气遁入陆酽情眉心。她像突然陷入沉睡,身子软倒,他把人扶住,靠在栏杆上,手中符光连动,将那黑气捉住。

    聂疏照咬破指尖,不管黑气如何挣扎,将血滴在黑气上,瞬间化作虚无。

    陆酽情惨白的脸色慢慢缓了过来。

    这是咒术,若是生效,取人生气性命,只在顷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