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阁作为京城最著名的乐坊,后院也有不少客人。

    正值你侬我侬情意绵长之际,房门轰然洞开,哪怕泥性人也会有三分火气。

    但定睛一看,踹门的是羽林卫,大部分都悚然一惊。

    只有个别位高权重者,既惊且怒之下,还敢于踹上羽林卫一脚,奔出来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前来搞事。

    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花园凉亭中的风承熙。

    “扑通”一下,那大臣跪下了,“陛——”

    底下的话被羽林卫捂住了。

    风承熙倒来了兴致,踱到他面前:“这不是林侍郎吗?令兄林敬当年教朕《尚书》时,可是严苛得很啊,怎么没想过好好教一教你?”

    林侍郎身抖如筛糠。

    大央官员狎伎以渎职论,平时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站对了位,谁也不当一回事。但被皇帝亲自捉住又是另当别论。

    风承熙:“叶卿,你说该怎么处置?”

    叶汝真脑子里乱得跟猫儿爬过的线架似的,哪里知道怎么处置?

    而且她自己又惊又慌,方才急急灌下去的酒被春夜的凉风一激,胃里一直在翻涌,此时再也忍不住,扑到一边吐了个干净。

    风承熙道:“瞧瞧,林侍郎和令兄一样道貌岸然,却行此龌龊之事,把叶卿都恶心吐了。”

    吐得乱七八糟的叶汝真:“……”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

    林侍郎的兄长林敬是饱学之士,当时负责教导风承熙,实在奈何不了顽劣的风承熙,最后提前告老致仕,回故乡养老去了。

    朝臣们说起这事,还为朝廷惋惜,看在林敬的面上,对留下来的林侍郎多有几分照拂。

    但顽劣学生本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风承熙十分愉快地罢了林侍郎的官,还和和气气地道:“听说令尊早逝,你是令兄一手带大的,如今令兄年纪大了,你也该早点回去孝敬才是。朕赐你程仪,明日一早便出发吧。”

    林侍郎没来得辩驳一句,便被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