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比较重视亲情的人。如果当时我爸妈反对我现在的老公,我可能也不会坚持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男人这种东西,真那么有无可替代性,我觉得也不是。”

    “但是,我觉得他是不一样的。和其他人不一样。而且……我们家和你家的情况,也不大一样。”

    赵露璐耸耸肩,“你看,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黄希言怔然。

    “可能不贴切,你随便一听。我生孩子前,千怕万怕的,觉得自己远远没有做好准备去背负另外一条生命。但真的怀上了好像也就那样,很平常地就过来了。你跟你邻居的感情,还没到搞出一条人命那么沉重吧。真的喜欢那就冲吧。现在后悔和将来后悔,我会选后者,因为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黄希言笑说:“……我只觉得你的比喻听起来很不对劲。”

    晚上吃过饭,黄希言离开赵露璐家,把给郑老师的礼物留下,委托她转交。

    去找张姐拿钥匙,先经过了何霄家的超市,但进去一问,何霄不在,何父说他在补课。

    黄希言就把给他准备的一份礼物留了下来。

    茶馆里,张姐等候多时了。

    冬天天冷,门窗密闭,里头烟熏火燎的,气味很不好闻。

    张姐带她去后面的房间,笑说:“没想到你还会过来。你该提前通知我呢,我还可以请你吃顿饭。”

    “以后有机会的。”黄希言笑说。

    “那你看看,是你自己上去找,还是我陪你去一趟。席樾东西多,搬走之前还留了好些在屋里,我也不知道他速写本具体放哪儿了。”

    “没关系,我自己上去找就行,找不到我打电话问他。”

    “行。”

    张姐找出702的钥匙,递给黄希言,又似闲谈地说了句:“席樾前一阵,倒是变化很大。我九月中,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没想到席樾知道之后,去医院陪了我半天。倒不是说端茶倒水的多殷勤,反正就坐在那儿,抱个平板电脑,闷头画他的画。”

    张姐笑了笑,“但我挺满足了,我知道他没再恨我了。可能你说得对,这孩子就是别扭,又不善于表达。”

    黄希言也跟着笑了,“那就太好了。”

    张姐却瞥她一眼,意味深长的,“小姑娘你在这里头有没有功劳?”

    “您是说我劝他?没有的,我觉得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