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潇越说越气,忿忿地拍了下桌子,你说这养在家里好好的白菜怎么突然就被猪给拱了。

    田潇大概不会想到楼上的那人模人样的东西是只鬼。

    苏景致很快就能来别墅把罗笙处理了,因此金邬觉得没必要把实情告诉田潇,免得徒增害怕。

    另外,田潇跟在他身边两年,是所有助理中待的最久的,一直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算见到怪事也都能应付,比他以前的那些助理强上不少,但是,终归是没见过真正的鬼怪,不少事都被他用科学强行解释了,今天知道自己见到了真正的鬼,保不齐会吓到辞职。

    助理不易招,且行且珍惜。

    为了田潇能够留下来,金邬也要把罗笙是鬼的事瞒下来。

    金邬斟酌了一下,编造出了一个半真不假且自以为完美的善意谎言,他道:“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昨晚也什么事都没发生,人也不是我带回来的,是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进来爬上了我的床,我已经通知专业人士了,很快就会来人把他给带走。”

    田潇一听,表情变得匪夷所思,他搭上金邬的肩膀说道:“金老师,到这地步你还瞒着就没意思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是一个‘替莫’,你这完全没必要瞒着我们,青年期的冲动我们都懂,你千万不要因为不好意思把这事情藏在心里。”

    金邬点了点头,摩挲着手指硬着头皮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田潇忽地就抬起了他的手,啧啧道:“还说是真的,每次撒谎都这样,我都不忍心拆穿你。”

    金邬死鱼眼,抽出手背到了身后,淡淡道:“我说的是真的。”

    田潇:“……你这跟鸵鸟把头塞进沙地里有什么区别?”

    他摘下了眼镜,指着树脂镜片说道:“这是平光镜,我视力好着呢,就你脖子上这个还有那人耳朵根那个我可看得清清楚楚。金邬,咱们敢做就得敢当,你刚才说什么都没干,把事都推给那人多多少少有点渣了。”

    金邬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问:“我脖子上有什么吗?”

    田潇没回答,他仰着下巴,猫着眼睛眯着金邬:有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金邬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他起身疾步走到照妖铜镜前,借助平整的镜面,他清晰地看到了脖子上的吻痕,谁干的不想而知。

    金邬瞬间怒火中烧,沉着脸要去和罗笙打一架,不论打得过打不过,纯粹是为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但他这怒气在发现镜子的异常后,一下子被暂且封存了起来。

    照妖铜镜的镜面原来是明晃晃的,像是冬日阳光下的新雪,而现在看上去是灰蒙蒙的,跟寻常的铜镜没什么两样。

    发现照妖铜镜的异常,他很快也发现房中的符箓全都消失不见了,至于罪魁祸首是谁不用想也知道是罗笙。

    金邬心中一沉,这面照妖铜镜还有房子里的符箓都是道行高深的老道士留下了,而今却都被攻破了,他开始担心起苏景致能不能把罗笙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