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琰又眨了眨眼睛。

    “先苦后甜,本应如此。”顾璟捏着一串冰糖葫芦,摆出一副诱哄姿态,只可惜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倒像是在威胁自己的病人,“吃药,嗯?”

    ……

    ……

    片刻后,院中琴声袅袅,意境清远,情绪轻快。

    萧崇琰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咬着覆有糖稀的山楂,昨夜至今积累的不满一扫而光,心满意足。

    另一边,顾璟手下抚琴不停,正为萧崇琰梳理血脉力量,安稳神魂剑骨。他的目光落在那空了的药碗,望见沿口一点褐色的药渍,不自觉顺着那方向往上看去,顿时看到了萧崇琰微动的双唇。

    萧崇琰吃相极其斯文,每每只咬一小口,果肉被卷进嘴里抿唇咀嚼,腮帮子一动一动,带动双唇也上下颤动。冰糖葫芦色泽艳丽,将那本极淡的唇色染上几分颜色,衬着雪白的肌肤,更显娇嫩。

    看着……便很好吃。

    院中琴音似是乱了一瞬,顾璟指尖微顿,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萧崇琰奇怪地看过来一眼。

    顾璟按住琴弦,待琴音渐散,迟疑片刻,还是在悠悠余音中开口问道:“那个墨启……你们认识?”

    “认识,他很好,可以信任。”萧崇琰不假思索道,“在照影峰,有事皆可找墨启,他不会拒绝。”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墨启此人乃是自己人,随便麻烦,尽管差遣。

    但顾璟闻言却眼神微沉,不知为何眼前再度划过峰顶那一幕,手下一重,顿时泄出一道重音。

    萧崇琰正埋首专注嚼着冷脆的糖稀,好不容易咽下,顿时抬首奇怪道:“顾璟,你心不静?”

    失误两次,真是难得。

    他慢条斯理咬着糖葫芦,忽然舔了舔嘴角,福至心灵般多说了一句:“他与你不同。”

    顾璟偏头看风景,慢了一拍才问道:“……哪里不同?”

    “你不是我的伴行者吗?”萧崇琰理所当然说道,“对你我来说,自然以修道为先,其余事交给墨启打理便是。”

    他的第一魔将可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砍柴生火,摸鱼打兔无所不精,便连按摩捶背,缝补女工也是样样精通,下厨手艺更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