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很不给两人面子,直到轿车离去都没再转身,最后还是按时到达的家教老师问他为什么面壁思过,他才拿着没背过几个单词的本子回了卧室。

    在家上课的日子不比在学校自在,在学校时,困了还能小眯一会儿,在家唯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听课。

    一天补习下来阮灯不是累得头晕眼花,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睡觉之前还惦记着傅初霁做的阳春面,时隔多日主动给他发了条微信,却在昏昏欲睡中迟迟等不来回复。

    第二天醒来,阮灯看到傅初霁在0点的前一分钟回了句“等我明天早晨回家给你做,乖乖”。

    结果现在阮灯脸都没洗,顶着一头鸡窝站在空无一人的厨房愣了好几分钟,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消息后,气得一把薅起餐桌花瓶里的玫瑰花甩在地上:“骗子!傅初霁大骗子!有了爸爸就忘了我!”

    阮灯心里想了一百种辱骂傅初霁的方式,但这种想法随着另外两人接连续几天都没回家而烟消云散。

    他每天独自学习,独自吃饭,连经常跑来院子里找他玩的流浪小黑猫,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家里门铃被按响时,阮灯满心欢喜打开大门,眼前出现一个用牛皮纸袋挡住脸的人,他好奇地探头看过去,纸袋后的人便举着纸袋缩头躲他,两人一阵躲躲藏藏,纸袋终于被人拿了下来,白竹灿烂的面容出现在后面。

    阮灯惊喜道:“快进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我猜你在家憋了这么久一定想吃汉堡了,所以就来找你啦。”白竹在鞋柜里拿下自己的拖鞋,贴着阮灯黏黏糊糊地走进客厅。

    阮灯笑呵呵地揽住白竹的肩膀:“我想吃汉堡,也想你。”

    两人有一阵子没见了,话题多得很,一边看综艺吃汉堡,一边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白竹吃到一半忽然道:“我就知道你家大人不在家,我爸妈也好几天没回来了,听秘书哥哥说,他们一直在香澜会所待着。”

    香澜会所是阮家与白家合开的高级私人会所,虽然它以全方位的服务闻名于各个圈内,但阮灯是从来不与公子哥们来往的性格,白竹的家教又非常严格,超过回家的门禁时间就会被责罚,所以两人只对会所光鲜亮丽的外表略知一二,并不知道它栖身于黑暗中的一面。

    阮灯笑完了综艺中的搞笑画面,漫不经心地说:“那个会所本来就是他们一起开的,可能是在里面讨论什么重要的生意吧。”

    白竹神神秘秘地挽住阮灯的胳膊,小声道:“我听秘书哥哥说,这个会所其实是给大人们寻乐子用的。”

    “寻乐子?寻什么乐子?我爸爸现在走两步都喘得不行了,不太可能吧……”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档子事儿又不用你爸爸动。”白竹看着阮灯惊讶的表情,耸了耸肩膀,“我爸妈反正是开放式婚姻,我之前还见过我爸带男大学生回家呢。”

    阮灯保持着震惊的状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白竹笑他迟钝,往他张着的嘴里塞了一块薯角:“你要是永远都不懂就好了,这些东西太脏了,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