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的那一刻,阮灯本以为自己出了考场会是万分激动的表现,但当他站在周围一群猴叫着奔跑的考生当中时,心情却没有产生大起大落的变化。

    大概是因为阮栩谦与傅初霁都没法赶来庆祝他高考结束的缘故,即便阮栩谦再三约定好了明天为他庆祝,可本该在当下体验的幸福,哪能放到明天再衡量轻重。

    阮灯随着拥挤的人潮往外挪动,躲过了一群送花的家长与拍照的媒体,好不容易才挤出校门口。

    他驻足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着,白竹站在早已约定好的树下冲他挥手,大声喊道:“灯儿!我在这里!”

    阮灯低落的情绪增添出几分兴奋的实感,他刚要冲白竹挥手示意,背后不知是哪个激动的考生一窜而过,高大的身形狠狠撞到他的肩膀,霎时间把他撞得眼冒金星,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小心!”

    阮灯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一头栽进别人结实的胸膛上,他抬起惊慌失措的视线,傅初霁含着笑意的眼睛闯进他的视线里,那张戴着口罩的俊朗面容在一群灰头土脸的考生中格外显眼。

    傅初霁用肌肉结实的手臂揽着阮灯的腰,把他带出拥挤的人潮。

    他今天特意喷了香水,熟悉的茶香安心地包裹着阮灯小鹿乱撞的心脏。

    两人躲到一处稍微僻静的树下,傅初霁把怀里的花束递给阮灯,磁性的嗓音认真道:“恭喜毕业,灯灯。”

    阮灯惊喜地接过花束,随后闭上眼睛嗅了嗅清新的花香,再睁眼时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喜爱之情:“谢谢!没想到你会来接我,我还以为我要一个人走出考场了呢。”

    “我提前结束了拍摄,幸好及时赶上你走出考场,不然这花要是回家送你,就没有眼下有意义了。”傅初霁抬起掌心揉着阮灯的发顶,笑得同样开心。

    四周全是热闹的道贺声,傅初霁为了能清晰听到阮灯的话,把腰弯得很低,整张脸都快要贴到他的脸颊上。

    “那你怎么赶回来的?坐高铁?还是开车?你累不累呀?”

    阮灯一股脑问了许多问题,傅初霁耐心地回答他,两人早就把还等在树下的白竹抛到脑后。

    等到白竹抱着白夫人送的花挤过来时,阮灯还晕晕乎乎地倚在傅初霁怀里同他说笑。

    白竹一看这架势,一挑细眉,阴阳怪气道:“傅大忙人还有空来送花啊,上午不是还在隔壁市拍杂志吗?”

    阮灯被白竹抓了个正着,心虚地与傅初霁保持了几分距离,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

    傅初霁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对笑眼露在外面:“是啊,为了庆祝灯灯高考结束,我还订了福悦轩的雅座,等会儿就过去。”

    “啊……”阮灯突然打断了两人即将开战的炮火,对傅初霁皱起眉头,满脸歉意道,“怎么办,我忘了跟你讲,等会儿我要跟小白去参加同学聚会,结束了还要去KTV唱歌……”

    傅初霁的笑容僵了几秒,弯腰在阮灯耳边解释:“可是福悦轩的位置真的很难订,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吃这家的松鼠桂鱼吗?我好不容易才托人插空订了今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