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斗鱼(1/4)
在去扫墓之前,傅初霁说要先回之前居住的公寓拿点东西。
阮灯上了高三以后就没再来过这套公寓,此时傅初霁一打开房门,阮灯不由得睁大双眼,在惊讶之余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正对着客厅一面墙,本该放置着电视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巨大透明的鱼缸,里面没有白色底沙,更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条通体粉白色的小鱼游荡在干净的水中。
这条小鱼长得非常漂亮,粉色的尾巴宛如一条精心裁剪的晚礼服裙边,舒展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摆动。
而他们两人突如其来的造访并没有吓到这条小鱼,它依然在鱼缸内闲庭漫步似的摆动着尾巴,欢快地游来游去。
阮灯无法形容眼前这一幕令他有多震撼,在他心里,傅初霁一直是温柔稳重的印象,偶尔会有些沉郁时刻,但人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他从不会往其他方面乱想。
可是眼前的透明鱼缸却像极了电影中传递出的求救信号,扑面而来的孤独感将阮灯的心绪压得下沉了几分,一双透亮的眼睛在片刻间变得黯淡了些,里面盛着几分忧虑的情绪。
傅初霁没有察觉到阮灯的心思,他走到鱼缸前,打算用渔网把那条小鱼捞进怀里的塑料盒内,但鱼缸实在是太大了,小鱼沉浸在与渔网的嬉戏当中,就是不肯乖乖游进去。
傅初霁把另一个渔网递给阮灯,挑眉示意道:“灯灯,你站在那头拦住它。”
阮灯把渔网伸进鱼缸里,拦住小鱼的去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多放几条鱼?它看起来好孤独。”
“它自个儿在鱼缸里乐得逍遥,不是挺好的嘛?”傅初霁淡淡地笑着,总算趁机会把这条鱼捞了起来,放进塑料盒内。
阮灯不认得斗鱼,不知道它生性好斗,领地意识强,更不能与其他鱼类混养。他顿了顿,浑身不自在道:“可是它偶尔也会想念其他的小鱼吧。”
傅初霁把喜怒哀乐藏在微笑的面具下,让阮灯根本读不懂他的情绪,两人隔着硕大的鱼缸对视着,傅初霁弯着眼眸回答道:“会。”
阮灯微微噘着嘴,把渔网一撂,转身走进傅初霁的卧室里,打算把几年前送给他的夜灯一并拿回去。
反正傅初霁已经用不到夜灯了,但他喜欢得紧,这是他当年去法国旅游时一眼相中的夜灯,要不是惦念着傅初霁怕黑,他都有点舍不得送出去。
卧室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显得屋内一片昏暗,阮灯本想打开吊灯开关,但傅初霁长时间没交电费,被物业拉了电闸,他只好眯着眼睛,蹲在床头柜旁边,摸索着夜灯插在墙上的插头。
就在他摸到插头一端,握着往下拔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翘起的小腿被床头柜敞开的二层抽屉角狠狠硌了一下。
阮灯疼得“嘶”了一声,赶紧抱起小腿肚观察有没有受伤,他本来还在纳闷傅初霁这么细心的人怎么忘了关抽屉,余光突然瞥见抽屉里整齐摆放着一些药盒和放在透明密封袋的药片。
出于对傅初霁健康的关心,阮灯顺手拿起一盒药观察起来,直到在药盒侧面找到“适应症”三个字,他在昏暗中眯起眼睛仔细着上面的文字——
本品用于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以及对伴有或不伴有焦虑的患者均有效。
阮灯心头猝然一紧,这上面的每个字都像舔火的刀尖,一刀刀剜在他的心口上,他当是自己看错了,打算再看一遍时,傅初霁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灯灯,我们走吧。”
阮灯上了高三以后就没再来过这套公寓,此时傅初霁一打开房门,阮灯不由得睁大双眼,在惊讶之余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正对着客厅一面墙,本该放置着电视的墙上镶嵌着一个巨大透明的鱼缸,里面没有白色底沙,更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条通体粉白色的小鱼游荡在干净的水中。
这条小鱼长得非常漂亮,粉色的尾巴宛如一条精心裁剪的晚礼服裙边,舒展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摆动。
而他们两人突如其来的造访并没有吓到这条小鱼,它依然在鱼缸内闲庭漫步似的摆动着尾巴,欢快地游来游去。
阮灯无法形容眼前这一幕令他有多震撼,在他心里,傅初霁一直是温柔稳重的印象,偶尔会有些沉郁时刻,但人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他从不会往其他方面乱想。
可是眼前的透明鱼缸却像极了电影中传递出的求救信号,扑面而来的孤独感将阮灯的心绪压得下沉了几分,一双透亮的眼睛在片刻间变得黯淡了些,里面盛着几分忧虑的情绪。
傅初霁没有察觉到阮灯的心思,他走到鱼缸前,打算用渔网把那条小鱼捞进怀里的塑料盒内,但鱼缸实在是太大了,小鱼沉浸在与渔网的嬉戏当中,就是不肯乖乖游进去。
傅初霁把另一个渔网递给阮灯,挑眉示意道:“灯灯,你站在那头拦住它。”
阮灯把渔网伸进鱼缸里,拦住小鱼的去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多放几条鱼?它看起来好孤独。”
“它自个儿在鱼缸里乐得逍遥,不是挺好的嘛?”傅初霁淡淡地笑着,总算趁机会把这条鱼捞了起来,放进塑料盒内。
阮灯不认得斗鱼,不知道它生性好斗,领地意识强,更不能与其他鱼类混养。他顿了顿,浑身不自在道:“可是它偶尔也会想念其他的小鱼吧。”
傅初霁把喜怒哀乐藏在微笑的面具下,让阮灯根本读不懂他的情绪,两人隔着硕大的鱼缸对视着,傅初霁弯着眼眸回答道:“会。”
阮灯微微噘着嘴,把渔网一撂,转身走进傅初霁的卧室里,打算把几年前送给他的夜灯一并拿回去。
反正傅初霁已经用不到夜灯了,但他喜欢得紧,这是他当年去法国旅游时一眼相中的夜灯,要不是惦念着傅初霁怕黑,他都有点舍不得送出去。
卧室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显得屋内一片昏暗,阮灯本想打开吊灯开关,但傅初霁长时间没交电费,被物业拉了电闸,他只好眯着眼睛,蹲在床头柜旁边,摸索着夜灯插在墙上的插头。
就在他摸到插头一端,握着往下拔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翘起的小腿被床头柜敞开的二层抽屉角狠狠硌了一下。
阮灯疼得“嘶”了一声,赶紧抱起小腿肚观察有没有受伤,他本来还在纳闷傅初霁这么细心的人怎么忘了关抽屉,余光突然瞥见抽屉里整齐摆放着一些药盒和放在透明密封袋的药片。
出于对傅初霁健康的关心,阮灯顺手拿起一盒药观察起来,直到在药盒侧面找到“适应症”三个字,他在昏暗中眯起眼睛仔细着上面的文字——
本品用于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躁狂发作,以及对伴有或不伴有焦虑的患者均有效。
阮灯心头猝然一紧,这上面的每个字都像舔火的刀尖,一刀刀剜在他的心口上,他当是自己看错了,打算再看一遍时,傅初霁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灯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