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正逢梅雨季节,那是雨水不断,一下便是接连好几日。

    微凉乖乖地站在床榻边上,云殊正在替他穿衣裳,而他却是一个劲地盯着外头的雨。

    “夫君好了吗?一会儿又该天黑了。”他将目光从外头给收了回来看向了身前的人,见云殊还在帮自己系衣带有些急了,话音中也带着催促,接着又道:“天黑了就捉不到鱼了。”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自家夫君这么磨磨唧唧,怎么穿个衣裳还要这么久。

    而且为什么去捉鱼还要换身衣裳呢,好生奇怪。

    可他却是一点也不敢将这话说出来,就怕会惹恼了云殊然后就没法去捉鱼了。

    只是他急啊,好急。

    许是真的太急了,伸手就开始自己去系衣带。

    可他哪里会系,胡乱弄了一通便要拉着云殊离开。

    啪——

    一声脆响传来了,云殊伸手便将微凉胡乱动作的手给拍了下去,这才又继续去系衣带。

    微凉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拍红了的手正想挤两滴眼泪出来博同情,可一见云殊低沉的凤眸时又给乖乖咽了回去,接着便站在原地什么动作也不敢做了。

    约莫片刻之后他才被云殊抱着出了门,期间那是连半句话都没有。

    候在门外的素云素亭二人这会儿就站在台阶下,见两人出来迎了上去,青纸油伞挡去了清雨。

    刚入雨幕的时候有凉意快速袭来了,微凉张了张口刚要喊冷很快便想到了方才的事又给闭上了嘴,就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盯着云殊,想看看云殊有没有在生气了。

    夫君还在生气吗?

    应该没有生气了吧,应该没有吧。

    他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头念叨着,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就好似要从云殊身上盯出花来一般。

    这一幕也很快就被云殊给瞧见了,他伸手抚上了微凉的后脑用衣裳挡去了他的身子,替他掩去了外头的清冷,又见微凉紧闭着嘴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他捏了捏微凉白皙的脸庞,在上头留下了一点点红晕后,才用着染笑的话音道:“怎么了,舌头让猫儿咬掉了,方才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会儿到是没有声音了,恩?”

    轻吟声不重可微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云殊不恼了,于是便笑了起来,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线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