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宁几乎是狼狈而逃,比上阵杀敌还要累。直到出了二门,紧绷的身躯才有所缓和,稍稍舒了口气。

    与他有着同样烦恼的,还要二房的苏承宵。

    苏承宵都已近及冠之年,亲事却迟迟未定,可真是伤脑筋。同龄之人,孩子都能下地跑了!不过,比起苏承宁,他还有三年的母孝要守,不用急着迎娶。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无奈。

    “三叔、四叔今儿个都休沐在家,不若去找两位叔父讨教一番学问?”苏承宵是个书呆子,除了做学问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话题了。

    苏承宁虽是武将出身,但在识文断字上也是认真学过的。学问虽比不上兄长苏承安,可好歹也通晓一些,不落人后。

    两人来到书房,苏三爷正与苏四爷说着京都米价飞涨的问题。因着米商囤积居奇,导致米价翻了好几番。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事。

    “有些家底的倒还好,大不了就是多出些银子。可寻常百姓哪里承受得住,长此以往,必成大患!”苏三爷唉声叹气。

    苏四爷虽没在朝为官,但身为教书育人的国子监侍讲,亦少不了要关注这些。

    昨儿个的课题,讲的便是民生。学子们在说起此事时,亦是愤慨不已,皆道商人奸诈,唯利是图,难怪会排在士农工商最末端。

    “此事,恐怕不止这么简单。”苏四爷以身俱来的敏锐,让他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商人再唯利是图,也不敢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做赌注!

    京都是什么地儿?是天子脚下!

    天上掉块石头下来,便能砸到几个当官儿的!

    敢在京都闹事,怕是不想活了!

    “你的意思是,这背后有什么猫腻?他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苏三爷眼皮子跳了几跳,心中顿生凉意。

    莫不是晋王的旧部还未死心,想要卷土重来?

    苏四爷的想法跟这个庶出兄长差不多。不过,他怀疑的人选另有他人。“他们是算准了陛下不会拿那些商户怎么样,这才将他们推出来打头阵。”

    萧子墨不是先帝,没那么重的疑心病,也不会动不动就抄家灭族,是难得的贤明之主!

    “可若他们将陛下的仁慈当做命门拿捏,那可是大错特错!”苏四爷呷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苏三爷赞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