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觉得这样真没意思,她伸手拍了拍捂住自己嘴的手,意示她放开。

    庄柔犹豫了一下,便把她放开来,但一直警惕的盯着她。

    “你这种女娃,应该送去庵中好好学几年才行。”叶老太太手上拨着佛珠,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家世代清流,丁莲儿在出嫁当天与表哥私奔,就算解释说是被逼,但私奔的事确实是真。我家怎么能容得下这样的儿媳,历来各位先皇赐的八座贞节牌坊也不会同意。”

    “她在大婚当日突然暴毙,害得我的孙儿一时心急想要赶过去看,却引起了马惊,最后落马受了重伤。回到家中便不醒人事,我等了这么久,丁莲儿都没有自尽以示清白,却还想痴心妄想嫁入我家。”

    “当日我已经心善,没要求丁家把她和那奸夫一起沉塘,她却不知反省。早已经失去清白的她,现在能为叶家添一座牌坊是她的造化。”叶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冷漠的说道。

    庄柔盯着她问道“是你杀了她?”

    叶老太太抬了眼皮,不屑的说“杀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的品行不端,领悟自己的错后,无颜面再见人才自缢的。”

    “错的不是她,而你却逼死了她。”庄柔说道。

    “是又如何?出去游个花船还能招惹上男人,可见她的品行有多差,愿意自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此事我就算是承认,皇上也会把贞节牌坊赐下来,而你恐怕得步她的后尘。”叶老太太自信满满说道。

    “花船?”庄柔恍然大悟,“那天的人是你派去的,只为了让她有把柄,再用这些话来羞辱她。为了逼死她,你还真是费尽心血。”

    叶老太太难得在古稀之龄,还可以为叶家添一座贞节牌坊,感觉到无比的自豪。叶家的祖先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她不辱叶家的祖训,以后可以安心的见叶家的列祖列宗了。

    她半睁着眼睛,手中的佛珠依旧在捻着,“这就是女人的命,也是她的命,小姑娘你是没办法抓我的。”

    对于庄柔这种不守女戒,竟然学男子一样到处乱跑,还去做应捕的女人在她看来,就是大逆不道。几个月前她就听说了这事,觉得皇上真是疯了,竟然会同意一个女人去做应捕。

    真是新皇太过年轻,又不是太后的亲子,这庶就是不如嫡。现在还不是要借着此事,博一个好名声和清流们的支持。

    到时再趁热打铁,把此女赶回家,才能让大昊朝的女子都安份守已,以叶家为女子品行之榜样。

    庄柔看着她那张严肃呆板,看着就不慈祥的脸说道“我确实不是来抓你的,谁都不让我管这件案子。为了保护我的亲人,不给他添麻烦,所以我不能抓走你,连让人知道我来找过你都不行。”

    “那你就是来要一个真相?”叶老太太冷漠的说道,话音刚落,突然就觉得脖子咔得响了一下,眼前的景色也变了。

    庄柔放掉扶住她头的双手,叶老太太便倒在椅子上,脖颈断裂断了气。

    她低声自语道“我只是来杀你的,要不是你自己招供,我手上的证据可还定不了你的死罪。”

    叶老太太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是用这种方式走完了一生。

    庄柔看了她的尸体一眼,现佛珠掉在了地上,便捡了起来放在了叶老太太的手上。既然能装一辈子捻这佛珠,那就死也带下去好了,不然空着手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