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泽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迟疑了一瞬,说:“没其他的事就回吧,你好好练习,我继续回去等着。”

    朗州还想听齐望泽再多说点过去的事,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允许他花大把时间和齐望泽聊天,只好不舍地点点头:“嗯。”

    这个单音节听起来有点委屈,齐望泽恰好也听出来了。

    但他没多想,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了几下:“我们练习室位置正好相反,你走这边,我走那边。”

    朗州像只等待主人吩咐任务的巨型犬,直挺挺站在原地和齐望泽挥手,眼神凝在他脸上:“哥哥晚上见。”

    这次齐望泽笑了笑,没有继续回他的话,转身走了。

    走着走着,脑子里忽然记起来件很重要的事儿,他停下来,回过头喊朗州。

    “等等,小州,先别走。”

    朗州还站在原地愣神,听到齐望泽的声音,迈开长腿迎上去:“哥哥怎么了?”

    齐望泽打量着他的神情。

    “我还没问,你和傅时延是什么关系?”

    朗州的笑容凝在脸上,反应却很快,迅速地道:“没什么关系,我们两家是邻居也是朋友,所以我就和他认识了。”

    话里的两家,自然是朗家和傅家。

    “哦?”齐望泽有点好奇,“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了?”

    “哥哥,这个词用的不对,”朗州纠正道,“我又不喜欢他,怎么能这么形容我们两个呢。”

    齐望泽还没问他对傅时延的态度,朗州自己就先说出来了,话到嘴边变得没有必要,剩下的话也就不用再多说了。

    朗州上前走了几步,凑到齐望泽跟前,低声问:“哥哥为什么突然问起他?是不是傅时延说了什么。”

    “他说话任性又口无遮拦,如果说了让哥哥不开心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朗州话里话外都是维护齐望泽的语气,但齐望泽听出他和傅时延之间的熟稔,朗州这个小孩儿性格很好,和人交往体贴适度,从来不会说人的坏话,这么形容傅时延还是第一次,足以说明他和傅时延的交情可能比想象中更好一点。

    注意到这个事以后,齐望泽心里有点不舒服,倒不是因为朗州和傅时延关系好,而是想到自己忙忙碌碌活了三十年,连个知根知底的朋友都没有,心里某个地方空落落的,像被什么东西掏走了一样。

    平时他从来不会注意这些,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忽然在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