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夏有些没听懂。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小的时候有一次,爬到我家阳台上玩。

    结果不小心从窗户翻出去,掉到了楼下的花坛里?”

    已夏点点头。

    她有点印象,当时听说的时候,她还夸安尹命大。

    居然从三楼掉下去都没事,这运气应该去买彩票。

    “其实那时候我很小,对于当时的事并没什么印象。

    我爬到阳台上去玩,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这些都是我爸妈后来告诉我的。

    今天,他大概是气急败坏,所以一时说漏了嘴。

    原来,我当初,根本不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是他们故意把我放在阳台窗边,然后打开了窗户......

    这样,他们就能合理合法地再生一个了。

    我爸今天说,他当时发现我没摔死,就应该直接掐死我!”

    已夏看着面前那张明艳骄傲的脸上,布满比绝望更深的荒芜和死寂,不再有往日的生气。

    那些安慰的话语,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要怎么安慰一颗,从来没得到过爱的心?

    告诉她没关系,至少你活着?

    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就忘了吧?

    大概,没有不渴爱亲情的人……

    所以安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那些,并不把她当家人的“家人”。

    她让自己变得泼辣而强势,不过是受够了伤害,为自己穿上了厚厚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