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你真觉得这个穷酸解得出来?”

    看着周旋往学馆走去,身边的学士好奇地问陈姓学士。

    陈姓学士冷笑一声:“就凭他?哼,连东陵君这样素有名望的大儒都解不出来,他何德何能?我呀,不过是找点乐子!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笑,当即折返回学馆之中看热闹去了。

    学馆还是那个学馆,除了装潢略有更新,其他和当年没什么两样,周旋走进学馆立刻回忆起从前在这里奋战的日日夜夜,只可惜他早已志不在此。

    “啊,可惜……”

    正想着,周旋忽然被一阵喧哗惊醒,连忙往传出声音的讲经堂走去。

    讲经堂的外面人山人海,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而在其中有两套桌椅,各有一人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

    其中一套桌椅上的学士垂头丧气,显然已经失败,先前的喧哗声便是大家为他觉得惋惜。

    而在另一套桌椅上,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风流文士,周旋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学馆的大拿林白肆。

    说起林白肆,此人可谓少年天才,六岁童生,十岁秀才,十九岁中举,二十八岁殿试高中二榜四十八名,现在乃是翰林院的六品精研,在文坛中地位显赫。

    周旋没想到就连他也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林白肆此时满头冷汗,竟然一直未能解出这道题来。

    看热闹的人屏息凝神,都在等着结果,但周旋却叹了口气。

    算学最重方法,就好像得其门便可入,多难的题也能一步步解出来,可看林白肆的样子应该已经耗了不短的时间,情绪渐渐焦躁,思维反而大大下降,已经基本不可能解出题来了。

    果不其然,又耗了半柱香的功夫,林白肆终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宣布放弃。

    一众围观者又是一阵哀嚎,原本林白肆出场的时候众人都以为定能破了此题,可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林白肆虽然不是算学大家,但历来喜欢研究杂学,算学、墨学都有涉猎,听说最近又迷上了由冠军侯徐锐带来的鬼谷阴阳之学,是以就连他也没能解出此题,着实令人惊讶。

    然而除了惊讶之外,周旋还注意到林白肆在宣布失败的时候,朝讲经堂的内堂看了一眼,眸子里透出一丝深深的失望。

    这绝不是对没有解出一道题的失望,更好像是当年自己赶考落榜时的表情。

    联想起一题千金的赌约,周旋心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题的背后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见林白肆失败之后便立刻钻出人群,丝毫没有停留,周旋心里的狐疑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