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他说。

    白怜怜委屈着,解开了衣扣,脱下了身上粘粘的衣服,开始仔细的搓洗着肌肤。她的眼睛浮现着粉色,就像刚刚哭过的痕迹,显得她更是脆弱。在狂风暴雨般的喷涌的水中,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她真像一个完美的谎言,陈嘉迩心想。她哪一刻是真的,哪一刻是假的?

    他走到客厅坐下,没有开灯,点了一根烟。盥洗室中的水声慢慢停下,他听到脚步声传来。女人赤着脚走了出来,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湿哒哒的滴着水。

    陈嘉迩没有说话,还在抽烟,女人被烟味呛到咳嗽起来。他沉默一会儿。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

    他问:“娇娇,为什么。”

    白怜怜沉默一会儿,轻轻说道:“哥哥,对不起,我只是太寂寞了。还有——”她犹豫一会儿,又说:“我知道哥哥想搞掉他们家的事业,所以,我想,如果我和他熟悉的话,也许会帮得上哥哥。”

    陈嘉迩更是讽刺:“怎么,你觉得我这点能力都没有?需要你这样?”

    白怜怜低头,没有说话。陈嘉迩站起来,说道:“那边有个客房,里面什么都有。”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你可真是让我难堪啊,娇娇。”

    白怜怜没说话,头发滴滴答答的落着水。

    灯关上之后,陈嘉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口似乎被什么东西撕裂一样,痛苦到爆炸。这时,他听到卧室的门传出来吱嘎一声清晰的响声,透过来一丝的光。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传来,他没有说话,假装在熟睡。他听到那人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温热的呼吸从一侧传过来。

    他应该拒绝的,呵斥她,嘲讽她,但是,他都没有做。他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时,女人从身后抱住了她,肌肤的热度透了过来,他身体一僵。

    他感觉到背上传来的冰凉,她在哭,他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她说:“哥哥,对不起。”她一遍遍的说:“对不起。哥哥,我爱你。”

    男人心中的愤怒忽然被化解,他心口怆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受到女人慢慢的把他的身体转过来,她是那么笨手笨脚,却又拙劣。

    他假装无意的,忽然翻了个身,面朝着女人的方向。他始终闭着眼,保持了绵长的呼吸。女人吓了一跳,半天不敢动,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他的睫毛颤抖着。直到确定他还在睡梦中。

    她笨拙而细碎的吻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她一边哭一边亲吻他,她的唇灼热又滚烫,却总是落不到合适的地方,勾得他心里痒痒,在道德和欲.望中不断交锋,快要将他撕裂。

    白怜怜还在轻轻的亲吻他的脸,这时,他的眼睛忽然睁开。她吓了一跳,脸上浮现出滚烫的热度,似乎是被抓包了一样感到羞耻。

    陈嘉迩的眼神充斥着怨恨和渴望,是完全的矛盾的混合,像地狱的撒旦。

    她似乎被分裂成两半,一半的灵魂放置在天堂,一半的灵魂在地狱被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