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声娘,凌央又是一个飞蹬,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和更为利落的动作踩上了北极熊座舱的椅背,跳到了白色的不锈钢彩漆外壳上。

    她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你管我,还不快走。”廖沧海的语调还是从前那样,而凌央此时看他,却像是个许久不见的老友,只是多年没有碰面而已,并不是他再也不存在了。

    脑子里那轻飘飘的思绪又悄悄拂过,把这点违和不着痕迹地抹掉了。凌央转回来脚尖一点,窜到了下一个座舱上,这是个米黄色的翠儿。

    用比上一次淡定的姿势跳进座舱之后,凌央先是看了一眼座位,确定上面没有人,只有一张灰白搭配的兔八哥皮毛毯之后,才安心地坐了上去。

    唉,我为什么要坐?“对啊,你为什么要坐,继续啊!”

    又是廖沧海,而这一声催促就又是惹得她下意识一跳,移步去了后头的座舱。同样的,进去以后明明没有人的位置上,只要凌央一坐下,就会有廖沧海在隔壁来一句。“快跑啊!”

    接着就是绿色的史莱克,红色的愤怒小鸟,黑色的地狱少女甚至是那紫色的编号十,凌央跳过了,每一次都能碰上廖沧海,而令她十分崩溃的还不是这个循环,而是廖沧海在肉眼可见地腐烂。

    凌央叹了一口气坐倒在灰色的小飞象里头,耳边果然又想起了廖沧海的声音,“喂,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

    凌央翻了个白眼,抿了抿嘴转过脸去,“喂,你是个骷髅了,你没有声带,不会讲话。”

    已经把皮肉组织都掉光了的廖沧海一愣——如果骷髅可以发愣的话——点了点头,接着抬手就掐住了身边的凌央。

    “你讲讲逻辑好不好,没有肌肉掐不住人的。”凌央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刚才一瞬间确实有点痛,可她只要一想到不可能,就完没了感觉,只有骨头轻轻搭在脖子上的触感罢了。

    她好像有点头绪了,可这时候一道光刷一下照过来,晃得凌央马上断了往下分析的思绪,眼前的廖沧海居然又变回了肤色健康毫发无损的模样。

    “嗯,你说得没错,重来吧。”他低声说了一句,又举起双手要掐过来。

    “不对!”凌央往后一退,试探性地先否定了一句,果然对方就停下了动作。

    她连忙继续补充,“又,又不是我杀你的,你掐我干嘛!”

    “嗯,你说的没错,重来。”他维持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转过脸看向前方,又是一道闪光,凌央眼前居然多了一头编号二十七,黑毛版的。

    她赶紧一道风刃甩过去,可完没有效果,那编号二十七也不管凌央的存在,一个爪子挥过去,割了廖沧海的喉咙。

    廖沧海转身抬手就扣住了凌央的手腕,“救救我。”

    “你都被割喉了,你说不了话。”凌央好像摸到了规律,只要指出不合理的地方,一切就会打住重来。

    果然,廖沧海又是一句你说的没错,然后推倒重来,再次于凌央面前死了一次。这次他没说话,只是倒在凌央的脚边,死死抓住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