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十分随意的拨弄,直接震出了紧紧握在白衣女人手里的刀柄,那闪着寒光的短刀被临空打了个旋,刀尖调转了方向,又重新塞回了女人的手中。

    白衣女人只觉眼前一晃,下一秒就发现手里的刀指向的并不是黄亚尔,而是自己的腹部。

    她的手还在黄亚尔的掌中握着,白衣女人惊起发力,抵抗住那把捅向自己的尖刀,但那朝向她的刀锋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不疾不徐地往下落。

    就在大家还犹豫着要不要出手——至少是出声——干涉的时候,白衣女人紧握着刀柄的手却突然做了一个十分微小的动作。

    那只差分毫就要划破她皮肤的刀尖居然咻一下退了回去,径直缩回了刀柄,然后从另一头又重新伸了出去,反过来指向了黄亚尔。

    “哈。”黄亚尔轻轻笑了一声,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本就是想试试你的身手如何,为什么要跟奶奶耍花招呢?”

    她说完,握着白衣女人的手直接一扭,把人家持刀的手掰得嘎一声脆响,接着便连手带刀一块朝上一推,咔——

    白衣女人明明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想要做什么,可却还是慢了一拍,往后退的步子已经迈了,另一只手也扣上了黄亚尔的小臂企图挣出对方的桎梏,但都无济于事。

    她双目终于有了一丝神采,那是惊恐。

    尖刀从白衣女人的下巴捅了进去,直接贯穿了她半个脑袋,刀尖在后脑勺破了出来,殷红的液体汩汩淌出。

    这一番操作虽是复杂,却只发生在几秒之间,凌央甚至因为站得比较偏,完全没看清楚那把刀是怎么换了几次方向之后,被送进了白衣女人的颅中。

    那前辈直直地倒了下去,距离宫门外的生路仅仅一步之遥。

    凌央发现她还不能算是一具尸体,白衣女人依然一息尚存,只不过回天乏术,不可能再起来喝杯热茶了。

    黄亚尔就站在明与暗的分界线上,宫殿内因为尚未天黑,亮起的灯还有限,更多的是金器珠宝上反射的光耀。而宫殿外斜阳映阁,还尚未开始日落,余晖依旧有温度,斜阳仍然亮眼。

    明艳的死光和单调的生光吗?亦或者是真假之光?凌央讶异自己居然能脑补出这么奇怪的形容来,但反正黄亚尔完全不受这两种氛围的影响,她独自存在,独自幽暗。

    凌央斟酌了一番,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请问,您既然不想他们活命,为什么还要我们去把人找出来呢,您一把火烧了岂不是更快更干净?”

    “一把火烧了?那我能得到什么?一片废墟于我又有什么用处?”黄亚尔往前走了几步,踏入了宫殿,浸在了五光十色的照明中。

    她对脚下的将死之人已经没了兴趣,但还是瞥了白衣女人一眼,“既然是游戏,就该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