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是谁的手?”魏章旗明知故问。

    凌央不想否认,“虽然很模糊,但靠得这么近,应该是我自己的手。”

    她抬起右手翻过掌心,指了指自己满手的伤痕,“如果清晰一点的话,兴许还能看到这个洞洞。”

    之前在思域的时候,凌央的手被黄亚尔放出来萧家术士捅破了一个洞,虽然筋骨没有大碍,但创口反正是长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那么你承认是自己打掉了任务记录仪,对吧?”魏章旗敲了敲桌上的照片,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

    “等等,当然不是。”凌央否定得很绝对,“应该是这样一个动作”

    她往右侧偏了偏身子,抬起双手挡在脑袋边上,侧过脸摆了一个很常见的应激手势,“我应该是这样避了一下,这东西可不牢靠,撞一下就掉。”

    “噢,所以你承认,是你撞掉的。”魏章旗顺势拍板。

    “那要这么说的话”凌央不答,反而拾起了对方的钢笔,举起了例子,“看,这笔直吗?”

    她把钢笔立在桌面上,又敲了敲它的投影,“这影子斜吗?”

    魏章旗眯起眼睛来,“你想说什么?”

    “你承认这个斜楞斜楞的影子是属于你的笔,对吧?”凌央把钢笔还给对方,“不管是不是光打得不好,这影子就是它的,那么没错,不管我是不是被迫做出这个应激手势的,这”

    她本想说,这记录仪确是自己打掉的,但转念一想,又换了个说法,“这的确是我的手。”

    “你的意思,无非是想说你是受到了攻击,然后不小心在躲避的过程中,把记录仪碰掉了,是吗?”魏章旗一边说,一边同步在纸上记下这个说辞。

    “不知道啊,它什么时候掉的我真不知道,你们既然看过录像了,肯定比我明白。”凌央不忘坚持自己记不大清楚了的设定。

    魏章旗不语,写完了三行记录后才抬起脸来,“什么攻击?”

    “啊?”

    “什么样的攻击,你用手,能挡?”魏章旗面不改色地问。

    “就人类这反射弧,大概无论什么样的攻击,都会用手挡。”凌央真诚地为对方科普,“我们,说实在的,并不是一种适合打斗的生物。”

    “不要油腔滑调,正面回答问题,我需要记录。”魏章旗指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笔记,“我们不会接受模糊的供词。”

    “供词?”凌央缩了缩脖子,表现出了对这个用词的反感,“唉,我都说了,你们是看过录像的人,当时什么情况,你们该比我了解得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