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放着本尊的天元,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本尊会信吗?”

    对方贴过来,单手捏住了我的下颚,力气极重,逼得人动弹不得,只能仰望地瞧着他,深深锁皱的眉,羽扇般的睫毛下是盛怒的眸,高挺的鼻下殷红的唇。

    饱满的红唇微启,气息打在脸上温温热热:“还有......”

    他微顿,眼珠来回的扫视着我,似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一些不一样的变化:“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同我讲话,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几千年前,卞山那个小屋外。

    一位十五六岁,身着白衫的小丫头,正蹲在地上不停的施法,身旁的俊秀男子手中挥动着一根云翠的断枝,在她身边走走停停,很铁不成钢的念叨:

    “炎桃桃,我有没有告诉你,偷东西可以,不许被别人抓住,就算被人家抓住了,也不许报我的名字,你倒好张口就把我卖了,是我让你去的吗。”

    “就算是我小小示意了一下,那也不是让你去偷啊~”

    “天吴那个臭小子平日里最宝贝他那些个云翠了,就凭你那点御风术还想不被他发现?”

    “我说小祖宗,你被他发现就发现了,顶多还给他就是,你跑什么呀,顺脚踩断了一根,这下好了,不栽出新的来给他送过去,人家说要把你倒吊起来喂毛犊呢......”

    小丫头只是委屈巴巴地看了对方一眼,糯糯的喊了一声:“师父......”

    对方随即便改了口:“行了,行了,不就是棵云翠么,天吴那小子他还当真能把你怎么样不成,我看谁敢......”

    雨师国敲响问天鼓那一刻,男子正品尝着小姑娘给他刚做的秋雨瑶,鼓声震动的那一刻,香醇浓厚的秋雨瑶顿时的洒了一半......

    那时雨师国先国主是子禺象神的亲传弟子,雨师妾自然有法子能告到白玉台那里。

    于是三日后,只会行雨,不会唤云的雨师国,学会了风之象神的召云术,从那里以后,雨师国行雨的排场不出意外的壮观了许多......

    小姑娘耷拉着脸,扯了扯男子的衣角。

    刚想发火的人,被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和盈在眼眶里的泪,硬生生将一肚子的火气憋了回去......

    千年前的炎桃桃为了能和最喜欢的师父一直一直待在“便便山”,一切的一切都埋在心底最深处,更像是懵懂的小孩,心智未开,惹人怜爱。

    现在的桃子,不是龟缩在师父庇佑之下的幼雏,有着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有着想要一起同行的伙伴,再不回回到当初了......

    我缄默不语,只是静静的回望向他。

    或许是我被我眸中的坚定和一身正气所打动,对方终是松开了钳制我的手:“好,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本尊就陪你到溟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