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动了下身子,靠在船上,“这么年轻,看打扮还是个读书人,不怕惹祸上身吗?”

    阮亭一手负后,银白色的锦袍随风扬起,淡声道:“若是有祸事,现在就把你杀了,便无事了。”

    戚斐一噎,是他低估这小子了,“你也得能杀了我呀!”

    阮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觉得呢?”

    刚刚逃过一劫,戚斐可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打赌。

    最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位郎君,身姿峻拔,眉宇间透着冷厉和威仪,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刚才他在甲板上,与水里隔着一段距离,便能稳稳当当杀了水里的那个人,救了他一命。若是现在想解决掉他,也是轻而易举。

    戚斐不再嘴贫,“我不是恶人,你救了我,多谢。我不会把今晚上的事情说出去,那些人也找不到你身上,你尽可放心。”

    早在阮亭刚才出手救他的时候,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些刺杀戚斐的人都死光了,再者,明日他与甄玉棠就能到京城了。

    很明显,这件事情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自然不会把他牵扯进去。

    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戚斐只得多说些话,缓解着注意力,“哎,我叫戚斐,你叫什么名字?”

    阮亭没出声,转身回去船舱。

    阮亭还未回到屋子,甄玉棠放心不下,一直注意着动静,她匆匆忙忙穿好衣裙,迎上来,“怎么样了?”

    阮亭握了下他的手,“无碍。只是有个人受伤了,你把金疮药拿来,再找些绷带。”

    “好。”甄玉棠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灯,很快找到了绷带与药膏。

    戚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闭着眼睛,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他睁眼一看,诧异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还以为,阮亭要把他留在甲板上不管不顾了。

    阮亭把药膏与纱布递给他,“上了药,你就离开。”

    戚斐一怔,他忍着痛上了药,勉强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一手撑着地,站起来,“你为何会救我?”

    “并非是为了救你。”说了这一句话,阮亭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