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纳言,乃是古官名。

    主出纳王命,《书·舜典》:“命汝作纳言,夙夜出纳朕命,惟允。”

    孔传:“纳言,喉舌之官,听下言纳於上,受上言宣於下,必以信。”

    按,秦汉不置,王莽依古制,改大司农为纳言,有纳言将军严尤。北周初有御伯中大夫,掌出入侍从,保定四年改御伯为纳言,宣帝末又置侍中。隋避文帝父杨忠诔,改侍中为纳言。

    由此可见,纳言属于直接对皇帝负责的言官,然而即便如此苏威还是被杨广说弄死就弄死了,此事传于天下,听者无不哀叹不语,谓隋之亡,自苏威死而不可逆。

    而消息传到高密时已经是七月底了,对于苏威这人虽然不怎么了解,不过听说他是向杨广直言东莱贼匪之事而致祸得罪,倒也让黄小刚有些意外。

    不过,随着杨广急招张须陀面谈的消息传来,对于杨广把张须陀叫去到底能商量出什么对策虽然不得而知,但黄小刚却是知道自己跟黄娜直到这一刻,也才算是撬动了隋末天下大乱这历史大车的车轮一角儿。

    而天凤军方面,自五月中旬“涅槃行动”收官以来,自然也是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和调整。

    首先就是兵力的大幅度收缩,南北两路除了各自在临淄和临沂留下四个排的天凤军作为教导营就地整训当地新招募的民壮外,其余军力部撤回高密,并且不在沿途的诸县留一兵一卒。

    然后就是从高密出兵向东,沿着胶水、卢乡、掖县、黄县、文登、观阳、昌阳、即墨、高密这条线转了一大圈,此时在已经听闻了南北的临淄和临沂都相继落入天凤军之手的消息后,东莱各县岂敢还有什么抵抗的意志,所以部队以武装巡游的姿态在沿途各县转了一圈后,便将这些城池尽数收入了囊中。

    并且在即墨,天凤军也顺带收降了早先被范景恭招降的吕明星部,寻回了吕氏族人一百有余。

    其后,黄小刚又将诸县的胥吏以及各级吏员、兵卒甚至帮闲都数吸纳和保留下来,还把他们的薪酬部按照新朝的公务员待遇进行重新评级,然后编制、规章等等一切照旧。

    而控制区内的政务管理,除了要求针对农、商行业施行天凤军的“均田免税、重工兴商”的政策之外,其余事务部由当地官吏自治自决,行政上高密方面仅是进行监督和指导,不进行直接干预。

    并且强调了如果一旦隋朝官军来攻,如当地无天凤军进驻守护,允许官员就地反正,不需要他们死守城池造成不必要的死伤。还规定了在此期间当地收取的一应税赋,天凤军只取其中的三成作为军队的供给,其余部款项除用于支付当地公务员薪酬之外,都存留当地作为财政补款用于教育、卫生、水利等公共资金。

    此外,黄小刚还同时安排华夏商行的马四和他的招募团队进驻各县,大势招募青壮、健妇加入天凤军,又吸纳了大批贫困百姓以及浮客户前往芦山和高密务工,使得地方处置压力为之一空。

    这本来隋朝的基层官员系统极其健,并且实际的工作效率也是极高,加上天凤军又是有意识的在攻城掠地的同时刻意的进行保护,因此在政权更迭的情况下,各县的官吏系统自然都没有被造成什么破坏,都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加上如今给他们自治权,还以新的公务员制度给他们大幅增加薪酬,因此决定撂挑子不干的人还真没有几个,在这些吏员的帮助下,自然局势很快也就安定了下来。

    甚至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进城的天凤军也果然如军歌里面唱的一样,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也不对地主、缙绅、富户搞什么打土豪分田地,不搞劫掠、烧杀和抢夺,就连府库中的钱粮也仅仅取用了少许,不像其他的义军那样犹如蚂蝗过境吃耗一空,所以很快民间对天凤军的感官就大势的转向。

    要知道,此时各地爆发的起义虽然借口不同,但起义成功后的形势和手段却大致相同,也即所谓的义军多如流寇一般,一路攻城掠地烧杀抢掠,破城后不但纵兵肆虐,吃干抹净后还要裹挟百姓,遇到朝廷围剿也是能战则战,战败便跑,自然从未见过如天凤军这般佛系造反的队伍。

    而黄小刚搞这么多事,自然也不会亏本没有收获,单说仅是税赋一项,虽然他只是要求各县总收入的三成,但归总起来每年便是数十万斛的粮食和数十万贯钱财与数万匹绢帛的总量。

    然后就是通过招募获得了大量的人口和人力资源,这些人口和人力资源在其他义军的手里做多也就只能转化为少许可怜的战斗力,可是到了他的手上转化为生产力后,产生的价值难以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