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含笑看着她,心底却在想,‘安氏到底想搞些什么花样!’

    “模样真是标志。”安氏摸了摸郑令意尖尖的下颌,痒的她缩了一下脖子,也情不自禁的轻笑了一声。

    美人若有了灵动的神态,那就美的更明显了些。

    听着安氏又重复夸赞着庶女,鲁氏心中有气,却还是嘴角带笑的慈祥模样。

    “来,”安氏从自己鬓上拔下一根玉兰斜簪,不由分说的簪到了郑令意的鬓发上,意有所指的说:“这样瞧着就没那般单薄了。”

    单薄二字,分明是指鲁氏刻薄庶女。

    鲁氏笑意微凝,旁人面上皆流露出些许看戏的神色。

    郑秧秧佯装咳嗽,用帕子掩住笑意,郑燕如则有些担忧的睇了鲁氏一眼。

    郑令意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花,竟拔了下来,捧在掌心细细端详,小声道:“夫人很喜欢玉兰花。”

    安氏一愣,道:“是。”

    “爱物可不要轻易许人。再者,已有鲜玉兰,再戴这玉兰簪花,反倒累赘了。刚才也是拔了鬓上的一根白玉簪子,再戴这鲜玉兰的。”郑令意像是不敢受的样子,将簪花往前递了递。

    因隔得有些远,郑令意声音又轻,鲁氏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见她拒了安氏,又瞧安氏有些尴尬的样子,心中便莫名快意。

    安氏身侧的丁蕊笑道,“娘亲,她还这样的小,你的簪子怎会合适呢?”

    丁馥附和道,随即摘下了自己耳上的一对幼绿耳铛,按在了郑令意手里,没等郑令意说什么,便叫郑令意回去了。

    大钱氏见气氛寡淡了些,便道:“既然咱们手里都有这玉兰,不如就凭以这玉兰为题眼,各家姐儿或作诗或作画,一展所长,如何?”

    此言一出,姐儿们或紧张或羞怯或跃跃欲试起来。

    郑令意不为所动,只不经意间,瞧见了一直站在郑秧秧身侧的俏朱躬下身,对她说了句什么。郑秧秧便起了身,说自己要更衣。

    “今日既然是我做东,那我也就不小气了。”安氏笑道,让婢女端来一个花案。

    红帕掀开,露出一对玉镯、一双耳铛、一套头面、一串璎珞,以白玉搭配南珠,实属佳品。

    这下,原本的轻松的气氛,便稍稍掺杂了些争夺之意。

    安氏并非大方,只是对蕊姐儿很有信心罢了,相信这套首饰终究还是离不开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