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对于白沐寒的怀疑还是气愤的,但也能理解毕竟两个人中间隔了这么几年,当初又是她一声不吭地走了,原本就是她做错了,而现在,她是想重修旧好,自然也没有平添误会的打算。

    “我一个人住。”风苒笑着叹了口气,多少还是有点小难过,“在这边,除了我的老师欧阳法,还有我名义上的哥哥拉吉尔以及他的手下,我在这边认识的所有成年异性都是工作上的同事或者客户,没有暧昧也没有感情,基本等于陌生人。”

    “从始至终,我就只有一个男人,也只有一个男人。”说完这句话,风苒出了厨房拿了包出门了。

    白沐寒并没有叫住她,反倒是因为风苒的话微微勾起了嘴角,站在那独自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拿了行李箱进卧室整理。

    刚刚趁着风苒在厨房的时候,这个屋子他都大概看过了,房间里的生活痕迹应该就只是风苒一个人的,左边的那间应该是风苒的卧室,估计是他提出要过来住所以临时换了床品,那些床单被罩一看就是新的,上面还散发的洗衣液的味道,想必是昨天买回来洗好烘干换上的,房间里的摆设是风苒惯用的风格。

    至于对面的那间,大多数都是风苒工作要用的东西,书桌上不光是图纸还有些画册之类的东西,旁边的文件筐里还堆着些a4纸的文件,他倒是没细看是什么,但是风苒算是比较有规矩的人,她习惯将自己的东西用完之后收拾好,但那张书桌上的凌乱程度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弄得出来的,能让一个比较有规矩的人累到连桌子都不想好好收拾,可想而知,风苒这几年在这边的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

    事实上,一个边工作边带娃的宝妈在时间上,确实是不太富裕的,风苒能做到不影响工作,能每天光鲜亮丽的出门,还能管好三个孩子,虽说孩子她没费太多的心思——她一个单亲妈妈已经算是做的不错的了。

    书房那边,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摆在那,看起来还算新,不过按照风苒的习惯,工作室她不会弄得那么满,那张单人床显然是新加的。

    进门的时候,给他穿的男士拖鞋看起来也是刚拆封的,鞋柜他看过了,没有男人的鞋子,但顶柜上有不少崭新的男士鞋盒,尺码都是他的。

    卧室的衣柜他也看过了,倒是也跟原来在帝都的时候一样,两个衣柜都是风苒的各种衣服,成套成套的都是搭好的,方便穿戴,而另一个衣柜里,都是还没剪吊牌的各式男装配饰——同样都是白沐寒的尺码。

    这几年白沐寒跟时尚圈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对于很多东西也都不想原来那样一知半解,至少各大品牌每季度推出的新品,白沐寒虽说做不到如数家珍,但还是心中有数的,而那个衣柜里的男装,竟是这几年各大品牌的款式都有,其中有些还是限量款,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的。

    白沐寒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真的,原本来贝乐之前,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风苒好好计较的,毕竟这几年白沐寒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医生甚至警告过他,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去精神科挂号了,他自己知道他过得有多难,所以虽然他这次来贝乐,是对风苒势在必得,但也没想过太容易让风苒过关,他心里是有恶念的,他想要折磨折磨风苒,至少也让她尝尝他受过的苦,不然总觉得这几年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人家在外面活得逍遥自在,他却像只困兽,这样实在是太……太难堪了。

    结果不成想,仅仅在知道风苒当年在医院呆过那么长的时间,哪怕不知道她为什么住院,可是风苒曾经在他身边的时候连吃药的时候都少,竟然在离开他之后独自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住了那么久……他就已经心软了。

    在看到这几年,大概不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思念,他有点溃不成军了。

    他没有原谅风苒,因为现在静下来想想,他发现,他竟然怨不起来,既然怨都怨不起来……何谈原谅二字。

    在风苒面前,他大概注定,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