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让张笑溪认识到她与任郅宸之间的差距,瞬间清醒过来。

    在天文台,任郅宸向学生介绍她,说是他的朋友,张笑溪内心是认同的。可这会儿,她颓丧到不行,一位名校老师,学历那么高的人,怎可能同她交朋友?

    他说一起吃饭或许只是客套,自己却信以为真,真够厚脸皮的。她迅速找到借口向任郅宸辞别:“对不起任老师,我忽然想起来,盖盖这两天感冒了,它独自在家我不太放心……”

    任郅宸微微蹙眉:“盖盖?你养的那只加菲?”

    明明不算撒谎骗人,张笑溪还是没出息地羞红了脸,“对,估计夜里不小心着凉了。”

    “什么症状?只是着凉的话给它喂点猫氨。”

    作为资深铲屎官,任郅宸觉得张笑溪太焦虑,而且突然发觉他看不透这个女孩子,刚靠近一点点,她又警戒地拉开距离。

    “这都快到食堂门口,实在不行你打包点饭菜带回去?”

    张笑溪坚持说不用,也不让任郅宸送她,只是一再感谢他给她开后门,不用排几个小时队等着上天文台。

    任郅宸目送她扫了辆单车,踩上去逃也似的离开。

    张笑溪也不好受,反复纠结是不是待任郅宸太没礼貌。事到临头才反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答应。

    “我就是个人际交往白痴,以后千万别随便跟人出来!”

    脑袋里的负能量泉水般汩汩往外冒,好容易捱到家,张笑溪背靠着门慢慢蹲下,把头埋进臂弯里。

    好没用啊~总是控制不好情绪,陆和平走的时候你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要为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异性否定自己?

    盖盖在客厅地毯上团成一团打瞌睡,瞧见主人回来都懒得动弹。

    可等了半天,铲屎的还蹲在门口一动不动,在搞什么呦?盖盖慢悠悠晃到张笑溪脚边,先奶声奶气地打声招呼,然后伸出小舌头舔她的手背。

    张笑溪的能量条瞬间回满大半,反手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乱揉:“盖盖,我也很棒对不对?”

    “怎么可能每个人都成才?努力靠自己活着就已经很棒了。”

    “但我还需要加强修炼,什么时候能做到不因为他人影响自己的情绪,才算成功。”

    张笑溪有抑郁倾向,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也没有求助于医生,一直以来都靠积极自我调节。

    至少和陆和平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发现,顶多当她是个不太活泼开朗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