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渊点了点头,冷声道:“李妙真,说得好,看来这几年,我不乐帮的威名,已经让人淡忘了。很好,那就从你开始,且看看我不乐岛的威风,是否还在吧!”

    “你说什么,不乐岛,枭记,原来枭记就是不乐帮。”李妙真脸色大变道。

    “不错,敢动我们的人,还敢威胁我们,你这是自寻死路。”梦渊解下披风,双手平平伸展开来,如一只鹤,张开了它的双翅。

    “白鹤晾翅”

    最寻常的招式,但是李妙真知道,这个姿势代表着怎样的一个人物,一个被称为魔王的人。

    “如果是高立在此,我当然不是对手,但你不过一个小辈,也敢口出狂言。”李妙真口中嘲笑,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地拉开了式子。

    梦渊没有再等,他已经扑了上去,日前高立与邵一子一战,让百禽掌已达圆满境界的梦渊,彻底掌握了这门绝学。此时在室内,他的醉金乌不便施展,却把这套掌握了神髓的功夫,用了出来。

    不是用手,不是用脚,而是全身的每一处,都是发力的源泉,天地为一洪炉,自身为一乾坤,全身上下,为一个整体,那股子周身各处涌出的气机,有如一阵紧紧包裹自己的风,把自己的身子抬起来,如同飞鸟在空中飞翔,每一扑击,都是全身之力。那种冲击,能够将前方的一切粉碎,这就是白鹤高立的成名绝学,百禽掌法。

    在李妙真眼里,对方的那个青年就好像变成了一只大鸟,时而有鹤的优雅,时而有鹰的凶猛,时而如隼的穿刺,时而如燕的灵巧。。。。。。自己不像是和一个人在较量,而是和一只巨禽在搏斗。

    五下,十下,李妙真居然一上来就被如此凌厉的攻势所压制,只是苦苦支撑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一次比一次沉重,她似乎能够听到自己骨骼的呻吟声。而自己的反击,那强劲的气机,则只是把他冲开而已。

    慈一呻吟着,把未断的那只手伸入怀里,摸到了一枚菩提珠,那是一种六棱珠,灌注内力,打到人身上也是十分要命的东西。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不然我不介意杀了你。”她刚要有所动作,那个黑纱蒙面的女子已经盯住了她,然后,一股比冰水还冷的气机当头罩下,她顿时不敢动了。她曾经在自己师父身上感觉过这股力量,而眼前这个女人的力量比师父更强大!

    “不好,他是想这样耗死我。”看着眼前掠过的那张冷酷的脸,李妙真终于明白了梦渊的意图。她现在好比是对着一柄不断飞来的大锤,每一击都带上了上一击的部分力量,越到后来,打击的力量越是沉重。那种诡异又灵巧如飞禽的身法,不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但这种优美,带来的却是死亡。

    又接下梦渊一击,李妙真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攻击了,但这一下,打得她胸中一热,一口血就这样喷出来。她拼着受内伤,挨了一击,终于把一口长剑握到了手里。

    “哼,算你还有点脑子。不过,已经太晚了。”梦渊的声音,如同死亡的宣告,在她的耳边响起。前方那个人,忽然如同鱼在水中般地当空一折,抬起的手中,赫然是一柄雪亮的长刀。

    李妙真却是不甘束手待毙,喉中发出一声尖啸,手中长剑刷刷刷旋出了三团剑光,名为“三环套月”,绞向梦渊空中的身形。

    狂笑声中,梦渊长刀旋舞,粼粼刀光,布下如雪刀幕,而他的身子,骤然一分为四。

    当李妙真的长剑绞碎三个人影时,梦渊的真身已经到了她的身前。

    那是一道如虹的刀光,映得剑芒黯然失色。

    李妙真骇然地望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金色无头尸体,是那么的熟悉,这是她最后看见的了。

    “师父”那个慈一尼姑悲呼一声,向梦渊背后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