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道:“我也是这个打算,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手有些不足了,我昨夜考虑过,有几个朋友应该能帮上点忙,这里有两封信,要麻烦你到龟山去,请他们来一趟。”

    梦渊收起信道:“这是小事一桩,算起来那趟镖也应该差不多时候经过那里,如果时机合适,我就直接下手。”

    江别鹤道:“嗯,以那对夫妇和我的交情和手段,加上贤弟的智慧,此事必然可成。”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那段合肥是个人物,贤弟事后不妨卖个人情给他,日后我们打起交道来,也是我等一大臂助。”

    梦渊应承道:“知道了,这事便交给在下了。”

    待得梦渊离去,江玉郎问道:“爹爹,你真的相信这人?”

    江别鹤笑笑道:“这个人现在还有用,待到老虎夫妇办完了事,再把他处理掉好了。”他在“现在”两个字上发出了重音,让江玉郎会心地笑了。

    梦渊收拾了行装,大模大样地从东门出了安庆。半天以后,一个中年落魄文士,从西门走进了安庆,正是改扮后的梦渊。这半天功夫,他已经留下了孔立离城的假象,从完全相反的方向又重新溜了进来。

    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安庆是江别鹤的居所所在,十几年下来,绝对算得上是十足十的地头蛇了,梦渊也分不清,这城中有多少人是江别鹤的眼线,但绝对不会少。他这样的做法,恰好是利用了这一点,用江别鹤本身可能有的眼线,来制造出他离开的假象。

    果然,当他再次进城后,原先在城里时那种若有若无的被人关注着的感觉消失了。

    他这次不急着去龟山,而是先留了下来,乃是他需要一两天时间,对安庆进行观察。他洒下了足够多的种子,埋下了足够多的因果,只需要不出意外,江别鹤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他所要做的,只是因势利导而已。而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则是江别鹤身后的势力,尤其是龟山的魏无牙和移花宫。

    他从来没有小看过他们,即使现在他手中捏着像燕南天这样的王牌。但是燕南天只有一个人,而移花宫主是两个人,这其中的差距,自然是需要弥补的。不仅有他自己和何芸梦,还有他早先留下的一步暗棋,但他并不知道,那个时机将会何时到来。

    他坐在“玉楼东”的大堂一角,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一边听着那来来往往的人流,说着些江湖的琐事,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那些杂乱无章的消息,到了他的耳中,自然就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再从中抽丝剥茧般整理出需要的东西。

    他的眼神忽然跳了一下,落到了刚进店落座的两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