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领头的族老似乎身体不太好,他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才哑着嗓子面有难色的开口。

    “白楠香,你本不是我松园村的人,今日你便收拾收拾离开这个村子吧,我们村没法再留你了。”

    族老以前都叫她白丫头,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在白楠香的记忆里是第一次。

    白楠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村人。

    族老脸上带有难色却迎着她的目光未曾闪躲,村人或是转头看向一旁,或是低头看着脚下竟没有一个人出声帮她说话。

    就连张奶奶也只是凄凉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被架着的女人听见族老的话猛的抬头看向族老,伸出的手指却指向了另一侧的白楠香。

    “族老,我相公死了!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你就只是赶她出村?!”

    女人声音已经哭得沙哑,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恨意。

    她是李三的妻,因着自家儿子总是上赶着巴结白楠香的关系,她往日里便有些看不惯这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今日更是连正眼都不愿看白楠香。

    听着女人的指责,白楠香一言不发保持着抬头的模样,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未开口为自己辩解,握在腰前的拳头却不觉用上了劲,不算长的指甲抵住了掌心的肉,刺得她微微发疼。

    那娇小的身躯在村民的包围中,显得弱小又倔强。

    “咳咳。”

    女人的话音落下,族老又不住的咳嗽起来,一旁的一个村民想要为族老顺顺气,族老抬手制止了他,忍着咳嗽的强撑着回。

    “李三家的,咳,你也是看着白丫头长大的长辈,这孩子平日里乖巧懂事,咳咳,虽然年纪尚幼为人处事却不输你我,这样的好孩子,咳,因着朱道长的一句话赶她出村已是不公,你还要我怎样?”

    “李三和其他村民的死,咳咳,我也很难过,可为难一个小丫头,咳,难道就能让你相公复活,就能其他村民复活吗?既然朱道长说她不祥,赶,咳,赶出村也就罢了,你一个长辈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女人收回了指着白楠香的手,捂住脸,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

    “族老!李三死了,我家的天塌了!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我相公才横死,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这样赶她出村,我如何甘心!”

    说完这句,女人拿袖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提高了嗓音。

    “再说似她这样的不祥之人赶出了村,村子便能太平了吗?她在我们村子里生活了这许多年,此地处处有她的痕迹,谁知道会不会因此招来其他的祸事,再说她到外地惹了祸端,保不齐会被追责到咱们村头上,到时谁来担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