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话音刚落,西门庆眼睛也眯了起来。

    “我与这赵虎无亲无故,他这时侯来找我,究竟是图什麽?还是说他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不应该呀,若是如此,他必然带人马来捉我!”

    带着疑问,西门庆也不敢托大,一拱手道:“赵都头,在下乃是那郓城人士,名叫谢广,这次前去那yAn谷县探望亲戚,只是路过寿张县罢了!”

    “哦?是吗?”赵虎闻言一笑,忽然看向那床榻上的李逵,冷声道:“那这位汉子是谁?”

    床榻上的李逵闻言眉头一皱,眼睛一瞪似乎就要暴起,西门庆见状连忙上去,挡在李逵身前笑道:“官爷,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去那yAn谷县探望亲戚,没想到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他!

    这位黑汉子名叫刘能,乃是我远亲表弟,他看着凶恶,实际上人老实的很,而且这脑子不好使,你莫要见怪!”

    赵虎听完之後,盯着李逵又扫视了一番,冷声道:“我听那前去yAn谷县回来的公人说,这两日yAn谷县有一人名为西门庆,犯了滔天杀人罪,潜逃了出来,这黑汉子又是那yAn谷县人士,莫非他就是那西门庆?”

    “当然不是!”西门庆一摆手,又道:“在下今日也听说了那事,听说那西门庆乃是一财主,生的甚是俊俏,你看这汉子,面如黑炭,长相丑陋,如何与那西门庆般配!”

    “哼…不是最好!”那赵虎将眼光从李逵身上移开,又看向西门庆,冷声道:“我见你出手阔绰,家中必然是有些财力,可为何我却不知道郓城有你这号人士?”

    西门庆笑道:“在下此前住在登州,这也是最近举家搬到了郓城!那郓城离寿张县区区数十里,日後还需要赵都头多多照料一番!”说完,又掏出五两银子来,放到那赵虎的手中。

    那赵虎将银子接过,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语气也变得亲和起来。

    “哈哈哈!一定一定!我赵虎最喜欢的事情那便是助人为乐,既然二位的身份已然查明,那在下也不便多留,告辞,告辞啦!”说完,笑着出了门去。

    待那赵虎走後,李逵要挣扎着坐起身来,却又被肚子上的伤口疼了回去,无奈,只得倚靠着床头,怒道:“什麽狗P都头,要了钱就走!他哪里是来查咱们的身份,分明就是见哥哥有钱,跑来要钱的!

    哥哥,不是俺说你,咱们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像此等仗势欺人的狗官,咱们刚才就应该齐手杀了他才算痛快,如何能给他银子使!”

    西门庆摇摇头,冷声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要钱那便给他罢了,如今我兄弟身上有伤,我又如何能与他厮斗?铁牛且放宽心,待你伤好之後,哥哥必然让他连本带利归还!”

    “这还差不多,待俺好了,必然打碎他的骨头!”李逵消了气,又躺了回去。

    见李逵睡下,西门庆却是在心中有些担忧起来。

    “那赵虎已知道我相貌如何,若是yAn谷县的通缉令过来,那事情必然要败露出来,看来城里不能再待了,李逵兄弟此时还动弹不得,不过最晚明天就得前往乡下避一避,等李逵伤势好些了再去郓城!”

    想到这里,西门庆则是又开始在房中练习着枪棍,倒不是他勤劳,而是心中烦闷,只得将那无处使的力气用在那棍bAng之上。

    入夜,寿张县街道上还有着不少行人,直至半夜时分,这过往的人才尽数不在,整个街道也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抬头看去,月亮被密布的乌云遮住,只露出些许光芒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当真是应了那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