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湖很美,林星在城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生机勃勃的湖泊。

    湖边种了许多夹竹桃,现在正是花开得旺盛的时候,风一吹过来,花瓣飘进湖泊里,随着波浪打转。

    天气好的时候,湖面上甚至都能清晰倒映出天边的云朵和湛蓝的天空,像是一面透明的镜子。

    林星小时候和父亲去过郊区的湖边钓过鱼,那里的湖被工业废水污染了,湖里的水散发着一股臭味,钓上来的鱼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而眼前这片湖时常能看到有鱼跃出水面的身影,鱼个个都长得肥美诱人,足足能有半个吴素的身体大小。

    突然,林星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他在这里一周的时间每天都有这种感觉——有人在看着他。

    他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稻壳2号也分析不出来。

    但是林星一直有这样的直觉——或许观察他的人就是拉他进入这个游戏的人,或许...这个人就是那个涂着红唇的罗总。

    他朝着房间的天花板望去,仿佛穿过木屋的屋顶就能找到那个偷窥他的眼睛。

    他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在这里每天的活动只有吃饭睡觉,吃的饭是吴素母亲每天做的令人反胃的食物,每晚觉也睡不踏实。除此之外,他的所有活动都要在吴素母亲的控制之下活动,包括他一天要喝八杯水,要定时上厕所,吃掉足够多的水果等等。

    但凡他有一点不按吴素母亲的想法来做,她就会大发脾气,甚至会采取一些暴力的措施。

    林星的胳膊就是因为上次他没有在规定时间里乖乖待在房间,被唐夫人从二楼楼梯上踢了下去,摔断了半条胳膊,胳膊肿得比大腿还要粗。

    纵使林星处在一个不是自己的身体里,仍然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林星记忆差点就回到了住院的时候,自己的胳膊缠满了绷带,躺在病床上,他这胳膊才刚好没几天,又遭受了这种无妄之灾,真是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

    那天唐夫人的反应倒是令林星有些吃惊。

    她像是对待一个自己珍爱的娃娃一样,小心翼翼地将林星抱了起来,一直在说“对不起”。

    林星倒还是第一次见到精神如此异常的人,要不是因为这只是一个游戏,林星一定会劝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咬着牙,忍着痛,看着吴素的母亲给他拙劣地包扎好伤口。

    他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嘴型尽量张成“医院”的样子。

    “你不能去外面。”吴素的母亲的神情立马又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