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打车到了叶鹤亭公司楼下,在一楼大堂见到了等候她的吴助理。

    五分钟之后,她便在吴助理的引领下来到了叶鹤亭的办公室。

    叶韵刚走进一步,吴助理便主动退出,将办公室的门从外关上了。

    几乎在踏入叶鹤亭办公室的第一秒,叶韵就隐隐闻到一GU烟草燃烧过后的余味,很淡,但是她的嗅觉很敏感。

    “进来吧。”几米开外,大而宽敞的办公室会客区,叶鹤亭站在那里,向她扬了扬手。

    顺着叶鹤亭的指引,叶韵慢慢走过去,坐在了会客区正对面的黑sE皮质长沙发上。而叶鹤亭没有立刻坐下,而是一个转身走向茶水区的大理石台上,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又走了两步,弯腰将水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习惯X地侧身往拐角的单人沙发上一坐,蓬松的沙发垫顿时陷下去。他对叶韵说:“喝口水吧,外面天气热。”

    叶韵自从在楼下见到吴助理,心头便莫名生出一些慌张。此时她稍显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望着那杯还在微微晃荡的水,又看见茶几一角,那烟灰缸里尚存余热的一丝火星,渐渐地明白了她的慌张是从何而来。

    此情此景的叶鹤亭,是她不熟悉的。

    她见过不同场合下的叶鹤亭。穿着家居服走来走去的叶鹤亭,在荒野山顶汗流满面的叶鹤亭,在学生宿舍为她挂起蚊帐的叶鹤亭……却唯独没有真正见过他的另一面。现在,他们身处的这间商务气息浓重的办公室,是他所熟悉而自在的主场,而对她而言则充满了陌生的距离感。这种距离感,让明明前不久还自信满满的她,也不禁犯怵。

    所以,即便只是为了一个吻来向他道歉,却让她生出一种,她要和他进行一场不平等的谈判的错觉。她就像一只假扮作老虎的小猫咪,那些稚nEnG的勇气和坚决,在他的沉着冷静面前,通通被打回了原形。

    终究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小nV孩。

    叶韵倾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着茶几上的烟灰缸说:“你刚才cH0U烟了吧?”

    “嗯。”叶鹤亭只哼了一声。

    “我记得你不cH0U烟?”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在办公室偶尔会cH0U几根。”

    “哦。”

    略显拘谨的寒暄过后,叶韵放下水杯,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侧身看向了叶鹤亭。

    她目不转睛,一丝不苟地看着他,直到她发现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孔上,染着极为明显的疲惫。眼底是青sE的淡痕,嘴唇微微泛着白,下巴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胡茬。霎时间,她才明白他此刻的镇定,不过都是伪装。

    十九岁又有什么关系?虽然她才十九岁,但她能让眼前这个三十七岁的男人,为了她失眠,为了她心神不宁,为了她丢失了他一贯完美的个人形象。

    为了她,撒了谎。

    刚才她问过吴助理,昨天晚上他是在哪里喝的酒,而得到的答案当然不是什么商务应酬,而只是一家朋友聚会的私人酒吧。而今天,他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为了等她出现在这里,等待她的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