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你给我滚开,我不要你打针,我不要你打针......”

    病床上的耿晖挥舞着胳膊,手上的针头快被扯下来的那一刻,胳膊被人按住了。

    “我不要你给我打针......”耿晖的嘴巴还在低喃。

    曾冲检查了一下针头有没有松动,又顺势握着拳头都想揍他两下,做梦都怕他打针,他在护院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这么被自己的朋友嫌弃。

    沙小伟看着躺在病床上病得糊里糊涂得耿晖,直啧嘴,“还以为他能逃过这一劫呢,他可真是跟雨水犯冲啊,淋一回,病一回。”

    昨天沙小伟送耿晖回家后,看耿晖没什么事情就回去了,其实下午也没什么事,大半夜的时候耿得发起床上厕所,顺手推开儿子的房门看了看,被子大半都掉落在地上,耿晖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连忙上前探了探儿子的额头才发现已经发高烧了。

    容不得半点迟疑,大半夜送到医院打点滴。

    别人感个冒,发个烧,吃两颗药;耿晖感个冒,发个烧,不拖到医院打个点滴住两天院,准拖成肺炎,并且他感冒的点特别的奇怪,不能淋雨,甭管春秋还是冬夏,四季的雨像带了感冒病毒一样会直击耿晖的身体。

    郁萧从晚上开始发的信息就没人回,打电话也没人接,沙小伟对耿晖紧张的程度造就了他的不安。一大早就跑了过来,家里没人,便在小区门口等到九点多种才看到耿得发一脸疲惫的回来。

    “叔叔,耿晖在家吗?”

    耿得法还记得儿子的这个同学,之前来过一次,但是他也记得真切,更何况儿子三天两头嘀咕着要请同学过来吃饭,也总不见他来。

    “他在医院躺着呢,今天怕是回不来,到时我给他说你来找过他。”

    “他怎么了?”郁萧也是淋透了雨,他甚至后来连衣服也没有换,等他舅舅醒了,一起把涂料送过去后,才回家洗了一个热水澡。啥事也没有。

    耿得发习惯了儿子娇弱的病体,轻描淡写道:“淋了点雨,发烧了,在医院打点滴呢。住两天院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吃药对郁萧来说已是稀罕,住院一定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所以,他第一时间反应的就是,耿晖病得不轻,并且是他害的。

    耿得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着急的问清了医院的地址,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郁萧向来不知道医院的门往那边开,第一次进市立的大医院,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瞬间就迷了路。他根本不知道医院还分门诊和住院部,在医院乱闯了半天,直到被保安直接拦了下来。

    “我找人,我找耿晖,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郁萧比划着形容耿晖的外貌。

    保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郁萧,“高高帅帅的没有,病病殃殃的一大堆。”

    远处还有一个人拎着早餐,看热闹般,盯着郁萧像个傻子一样在医院大厅里转来转去,直到被保安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