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的到来对解开那团迷雾没有任何帮助,她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再回来过,安子归手机上密码锁的进出记录也确实一片空白。这位看起来面容十分质朴的中年妇女只是絮絮叨叨的她的手脚很干净不会偷拿雇主的东西,他们做保洁的现在也是有组织的,不能随便冤枉,来来回回的,一直到走都满脸委屈。

    “你怎么看?”安子归关上门,转身面向贺瑫。

    “报警。”贺瑫毫不犹豫。

    这如果真的是王梅拿的并且王梅承认了,可能还不一定是大事,那些东西虽然诡异,但是大多造型逼真价值不菲,仅仅只是见财起意倒简单了。

    可王梅没有承认,甚至矢口否认自己见过这些东西。

    他不可能看错。

    那么撒谎的人只有可能是王梅。

    “这事算不算偷窃?”安子归皱起眉。

    “我先问问。”贺瑫正站在昨天放报时钟的角落,那东西当时是贴着墙角放的,现在墙壁上有几个不怎么明显的刮痕,贺瑫弯腰对着那些刮痕一一拍照,凭记忆在网上找了和那些东西差不多样子的照片,连同王梅在家里做保洁签的协议和身份证复印件一起全都发给了林从凡。

    林从凡几乎立刻就打了电话过来,问清楚原因之后沉吟片刻:“我跟老赵反应一下,你等我这边的反馈再报警。”

    “好。”贺瑫应得干脆。

    “就应该这样!”林从凡在电话那头亢奋的不行,“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要找警察,千万别自己瞎折腾,万一真出事了不但危险还容易打草惊蛇。”

    “我跟你说……”他大概是真的没进案子闲得慌,一张口就又准备要长篇大论。

    贺瑫皱着眉直接挂了电话,站直了开始环视四周。

    家里还是一团乱,刚才等王梅的时候没心情收拾,现在空下来,他卷起袖子准备先把主卧门口堆着的那些砸门工具归归位。

    安子归就站在玄关处看着贺瑫忙东忙西。

    厨房里炖着他之前就在熬着的汤——他说今天晚上吃乱炖,先弄了条鱼和肉骨头大火熬成奶白色鱼汤,在往里面丢蔬菜粉丝,他们俩以前冬天很爱吃的菜。

    他说今天晚了凑合着吃一点,如果胃口不好,喝点汤也行。

    所以现在整个屋子里都是鲜鱼肉骨头汤的香味,还有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响声,以及贺瑫乒乒乓乓搬东西的声音。

    “你真的不过来搭把手么?”贺瑫扭头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站在玄关处扶着门把手的样子像是随时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