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被分配到了煤矿安全监察局,安子归毕业开了公司,见面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他以前挺自豪的,这样平淡的相处还能恩爱如初,现在再回想,却都变成了苦涩。

    套房里面暖气开得很足,一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找地方坐吧。”她脱掉他的外套挂在门后,和屋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抱歉,我多带了一个人过来。”

    屋里坐着一个女人,安子归说的她的客户,在这个时间点衣冠齐楚,脸上还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问:“你丈夫?”

    “嗯。”安子归点头,“门口记者太多,一会离开的时候你跟着他走,我穿上你的衣服走正门。”

    她物尽其用安排得宜。

    “我不打算走了。”那女人却拒绝了,“他今天白天来找过我,还是想私了,这次提了价,答应给我两千。”

    “离婚呢?”安子归问。

    “不离。”那女人摇摇头,“和他之前第一次提出的条件一样,他把钱给我父母,我继续跟他在人前做恩爱夫妻。”

    安子归沉默。

    “你觉得呢?”这句话那女人是对着贺瑫问的,“作为男人,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问得突兀,贺瑫没说话。

    一方面是不知道她是谁,另一方面他还记得安子归交代过他让他别说话。

    “……你不认识我?”那女人惊讶的瞪大眼,拉下口罩。

    口罩下面是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最严重的是嘴巴,被利器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缝了针,现在又红又肿。

    只是看清楚全脸,仍然不认识。

    “你……丈夫,是个宝贝啊。”那女人从贺瑫更加茫然的表情里确定他真的不认识她,感叹了一句,“我都头版快两周了,他居然真的不认识?”

    “他不怎么上网。”安子归代他解释,“他应该也不认识你丈夫。”

    想了想,还是向贺瑫介绍了:“这位是林秋,隐形富豪段亮的妻子。”

    林秋怔住,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边摁着伤口一边抖着肩膀,眼泪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痛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