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故意咬词说是他的爱子,这是当着皇上的面羞辱他。

    闫阁老耳边如同金石之音大作,喘口气稳住心神,“皇上,京中有名的郎中都在诊脉,结果和太医院并不相同,郎中们写了辨症文书请皇上预览定夺。”

    冯御医抬起额头看向茅草屋。

    茅草屋里静寂无声,半晌才传来铃铛声响。

    那内侍忙上前询问,“皇上要那文书看呢。”

    皇上不通医理看了又能如何,冯御医将文书拿出来递给了内侍,冯国丈早就知晓闫阁老早晚有一天会递弹劾的奏折,只不过因常三爷的关系,这一天来的早了些,不过冯国丈的局早就已经布好,无论如何闫阁老都逃不出去。

    这盘棋赢家还是冯国丈,冯御医自信满满地站在那里。

    “这是谁写的?”

    皇帝的问话从茅草屋传出来。

    闫阁老想到了杨大小姐,可这时候将一个十几岁的小姐搬出来,岂不是贻笑大方,“是……保合堂的白老先生。”

    “他说……不是杨梅疮?”

    闫阁老道:“疹症本就不好辨,不知太医院有何依据一口咬定是杨梅疮。”

    冯御医刚要说话。

    皇帝道:“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要朕来辨症不成?”

    闫阁老忙躬下身。

    脚步声响起,皇帝掀开茅草屋上垂的幔帐,不知道在闫阁老脸上找什么,“我相信闫阁老对后辈教谕甚严,既然否定是杨梅疮,就按照郎中说的将病治好……”说着伸出了手,“只不过不能用治杨梅疮的方子。”

    “朕想想,这样对爱卿们最是公平。”

    本来心沉下去的冯御医,一下子眼睛亮起来,凡是对杨梅疮有益的草药都可以不用在闫二爷身上。

    “皇上圣明。”冯御医先扑倒在地。

    闫阁老也跟着下拜行礼。

    待两个人走出去,冯国丈才从屏风后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见到皇帝提起官袍缓慢地跪下,年迈行动的吃力,显得更加的忠敬,“皇上,这样一来会不会对闫阁老太严苛了些,闫阁老只有这样一个独子,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