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夫人眼睛里仿佛能冒出血来。

    刘砚田甩甩袖子,“你是受人指使还是另有隐情我们并不知晓,总之整件事与我们刘家无关,”说着刘砚田深深地看向常老夫人,“老夫人该向别人说清楚,这样一来我也免得受长辈盘问。”

    刘砚田没有半点的悔意,面不改色地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不知怎么的常老夫人就想起跪在地上磕头的常亦宁。

    两个人那么的不同,一个态度冰冷,一个虔诚,常亦宁端着那碗杏仁羹时脸上是那种无奈又心酸的神情,目光里满是渴望,渴望她能开口制止,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因为她的眼前是一副她和亲生儿子在一起母慈子孝的情景。

    常老夫人仔细地看着刘砚田,刘砚田的脸上只有陌生和冷漠。

    她心里仿佛有一根弦被她按下去又狠狠地撞回来,深深地陷入她的胸口,让她血肉横飞。

    常老夫人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涌出来。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刘夫人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刘砚田已经认了她这个生母,多少次她辗转难眠,想到亲生儿子是阁老,位极人臣她都会笑醒。

    现在她却发现这个人离她那么远,站在她根本就够不到的地方,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母亲。

    “你骗我?”常老夫人瞪圆了眼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假的。假的,难道都是假的。

    常老夫人脑子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花白,几乎站立不住。

    刘三老夫人道:“你之前找了你母亲身边的赵妈妈?”

    刘砚田黑着脸,“出了这样的事,府里乱成一团,是赵妈妈担忧自己上门来询问,我也问了几句从前的事。”

    现在还嘴硬,三老夫人看向身边的妈妈。“去后院将赵妈妈叫来,当着老太爷的面让她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免得我们也没法向族里禀告。”

    听说赵妈妈在这里,刘砚田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看向三老太爷,“老太爷。我们刘氏一族的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说,现在还是先将客人送走。”

    “闹到这个地步,常老夫人在这里听个清楚也好,若是从前有什么误会,也就解开了。”刘三老夫人说着,下人已经将赵妈妈带过来。

    赵妈妈飞快地看了刘砚田一眼。立即就挪开视线。

    “说吧,”三老太爷端起茶喝一口。“将当年的事仔细地说一遍,让我们都听听。”

    三老太太早已经跟她说明白,虽说她答应老夫人永远也不能说,可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也要顾及自家人的处境,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仰仗刘氏族才有今天。

    赵妈妈紧张的手脚冰凉,可是一旦开了口一切就都顺理成章起来。“我们老夫人生产的时候,的确抱过常老夫人的孩子。”

    常老夫人本来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刘家人承认了,她就知道是这样,她没有疯更没有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