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无巨细。”林檎拉着他坐了下来。

    于是张闯就开始讲故事了。

    “其实他叛逃是有征兆的。”张闯的声音有些发涩,哪怕只是让他回忆起那天所发生的事,都已经叫他格外难受。

    每日负责巡山当值的弟子是需要在卯时以前到冼笔峰报道的,可那日一早,原本要出列的镇南峰弟子忽然就纷纷告了假,找尽了理由。

    任无为平日是不管这些的,告假便告假了,找旁的弟子顶替一天便是了。

    可那天更奇怪的是,弟子居里的陈英突然就失踪了,他每日定时是要换药的,然而到辰时,神农峰的二师姐青橘带着伤药去找他时,却发现屋子是空的。

    他明明就伤得不轻,当时祝南之可是丝毫没有留手的,短时间内下床只怕都难。

    青橘慌慌张张地去找自家师父,阐明情况后,黄芩也觉得奇怪,生怕陈英出事,便匆匆带着她去找陈玄机了。

    “你说英儿不见了?”镇南峰上,陈玄机正在房里不知做些什么,即便是听了黄芩敲门,也没过来开门。

    “师兄,英儿去哪儿了?会不会出事?”黄芩柔声问道。

    屋里头没有脚步声,陈玄机显然不想开门,他声音平淡,听上去便有些敷衍,“师妹,想来也许是峰山弟子带着英儿出去散心了,药留下吧,过会儿我自会去给英儿换药,不用着急。”

    “师父,陈师兄那副模样,散的哪门子的心……”青橘的话还没说完,黄芩先用眼神示意她闭嘴了。

    随后黄芩又敲了敲门,缓声道“那药我便让橘儿放门口了,师兄稍后别忘了给英儿换药,到底是耽搁不得,免得伤了根基。”

    里头陈玄机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青橘瞧着师父似乎是认真的,便只能侧身蹲下,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屋门口。

    等到黄芩带着青橘出了镇南峰,青橘才终于忍不住开问,声音里还带着点撒娇,有些埋怨“师父,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黄芩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声音带着些宠溺,“你呀,你陈师伯那样,摆明就是在里面忙自己的事呢,若事事深究,会伤了同门感情,走,我们再去你陈师兄的寝卧去瞧瞧。”

    青橘点了点头,“可是师父,之前我在镇南峰弟子居里,也没见几个旁的弟子,我想逮个人问问都没得人可逮。”

    两人步子加快,陈玄机的院落离弟子居不远,所以她们没走多久就到了。

    果然同青橘所说,这弟子居里寥寥数人,皆是行色匆匆,在瞧见黄芩后也不行礼,慌慌张张就走了。

    陈英的寝卧房门大开,里头被褥之类的都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是被掳或者被胁迫,倒像是自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