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佟守备介绍,发现王妃时,她的尸身保持趴在桌子上的状态,并无抵抗创,可她后背的刀没入极深,墙上的字画还有迸溅的血渍,哪怕是熟睡之人被人从背后刺入,也不可能毫无反应,这是疑点一。”

    “地上的血渍颜色偏浅,且失血量过多,若全都是血,与王妃的死状不符,这是疑点二。”

    “疑点三,是绣楼的明瓦窗上的小洞。给郡主用的明瓦价值连城,怎可能留个破洞在上面?那洞虽不大,却足够一条结实的线穿过去,我猜可能是天蚕丝。”

    “最后的疑点,便是那桌上的红烛,师父你看,王府用的都是这种豆脂做的蜡烛,可好闻了,我给你带了些,以后你伏案夜读金×梅就用这个吧。”

    婵夏从包里取出好几根豆烛。

    于瑾眉头拧起来。

    “你连人家蜡烛都偷?!”

    他为何会教出这般混账的徒弟?没见过世面!

    “还有,我什么时候看×瓶梅了?!”

    彩凝有些羡慕地看他们师徒日常贫嘴,能够这般跟少爷说话还没被弄死的,也只有夏姑娘了吧?

    以及,少爷看××梅的事儿,也要默默记小本子里。

    “看啥不重要,都是为了查案需要么——重点是这个蜡烛被换过。案发现场留下的,是新婚时才会用的喜蜡。”

    “这是为何?”彩凝好奇。

    “豆烛虽好,却不耐燃,若用豆烛,只怕是达不成效果,所以换了更耐燃的红烛,正所谓洞房昨夜停红烛,这红烛一燃便是一宿,足够了。”

    “...”一句没听懂,彩凝更迷糊了。

    于瑾抬头,又补充了句:“嫌疑人选择红烛,除你所说的耐燃之外,或许还存在一定心理因素。”

    “是的,她在生命最后一刻,或许想到的新婚时看到的红烛,哪个新娘不盼着一双龙凤红烛一起燃尽,象征着与夫婿白头到老,只可惜走的时候就留一根,哎。”

    “...”这师徒二人交流是靠意念么?为何一句人话不说?彩凝觉得更迷糊了。

    “所以,娘娘背后的刀,到底是谁捅的?还有,为何绣楼外,只有娘娘一人的脚印?那真凶到底怎么跑出绣楼还不留痕迹呢?”彩凝问出她的疑惑。

    求不做人的夏姑娘答疑解惑,且不要拽着沉稳的少爷一起不做人!

    “刀?自然是凶手的,脚印,也是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