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之内,樊勋彰见雷冲态度强横,而且对于孔浩基百般庇护,情绪愈发愠怒:“雷冲,你如此行径,可是摆明了要与本王作对吗?”

    “平西王此言差矣,你我同为军人,身背护国要职,所行之事,皆为家国天下,谈何作对与否,您这顶帽子,扣得未免有些太大了。”

    雷冲跟樊勋彰对抗之时,虽然始终态度强硬,但自始至终不见动怒,且语气平和,有礼有节,丝毫不见慌乱:“我已经说过,此事发生在北国境内,自然该由我北境军方来管,而且雷某相信,不仅是我,就连军部的诸位长官们,肯定也跟我的想法如出一辙,我雷冲初来云州赴任,倘若又被平西王在手中把人夺走,恐怕,会沦为整个北境军中的笑柄。”

    雷冲微微一笑:“如果平西王非要把人带走,还烦请亲自致电北境军部,只要我得到指令,让雷某放弃此事,我转身就走,别无二话!”

    樊勋彰听闻此言,脸色铁青无比,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当今北境军中的统帅,是如今圣上的十二弟拓跋昀冕,而这位冕亲王,当年与樊勋彰乃是同僚,二人同属皇族禁军羽骁卫,但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势同水火。

    当初姬昊天与云州前任军区司令赵暮阳发生冲突的时候,就因为北国是冕亲王治下,所以樊勋彰才难以发力,此刻雷冲让他给冕亲王打电话,岂不是在故意挑刺。

    樊勋彰微微咬牙,看向雷冲:“倘若我今天非要把人带走呢?”

    “如此,雷某只能说一声得罪了。”

    雷冲身形不动,目光锋利如刀:“这天下人不敢挑战王权,但雷某不在乎,军令如山急如电,片刻不容缓,这人犯孔浩基抹黑军界,乃是军事要犯!我注定要将他带走,谁拦,谁死!”

    樊勋彰的侍卫长见雷冲如此狂妄,一声暴喝:“放肆!雷冲,你不过小小一名地方军事主官,居然敢跟我家王爷叫嚣,你有几个脑袋?!”

    “脑袋,我自然只有一个,那我也敢问,平西王又有几个脑袋!”

    雷冲挺直胸膛,声如春雷:“我云州军区,有雄兵十万,皆听我调遣!而平西王至此,只有护卫连护送,区区百余人而已!请问,在我这小小地方主官的地盘上,平西王的威严,能挡住多少虎狼之师,三百人?还是五百人?!”

    威胁满满,声声入耳。

    雷冲把话说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威胁,而是挑衅,他在赤.裸裸的挑衅王权,选择了跟樊勋彰正面对抗。

    看见场面剑拔弩张的一幕,姬昊天不禁失笑,看向樊勋彰:“王爷,你今日为姬某之事而来,此番举动,我已经受之不恭,如果你因为我的事,再跟对面这位起了冲突,我更是心中难安,既然如此,这人,让他带走便是!”

    “可是……”

    到了此刻,樊勋彰心中也是愤懑无比,他身为一方兵马元帅,何曾被人如今日一般顶撞过,前来此处,本来是准备报姬昊天对于樊家的大恩,没想到,居然遇见了雷冲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居然不惜为了孔浩基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与自己为难,简直岂有此理!

    “王爷,此事没什么为难的。”

    姬昊天见樊勋彰面露难色,笑道:“我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接朋友离开,况且今日乃是小年,我无心杀伐,您又刚刚离开战场,也该平心静气,洗去杀伐之后,陪家人过节才是。”

    “好,既然如此,此事便依从姬公子之意。”

    樊勋彰闻言,目光不善的看向了雷冲:“小子,记住我的话,这件案子,我会全程派人跟进,倘若其中有人枉法徇私,我绝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