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由八道盘蟒金丝楠柱撑起的大殿当中,楚天河端坐主位。

    即便年龄不大,但他毕竟是楚擎苍指定的接班人,一旦继位,便是当朝除却皇族,最有权势之人。

    故此,即便资历尚浅,年龄尚幼,但楚天河仍旧有足够的资本,可以将满朝文武不放在眼内,即便亲王,也同样如此。

    似乎也正是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荣耀与威严,才让楚天河在受到了姬昊天的欺凌之后,更加愤怒。

    他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倨傲,蔑视天下诸王的父亲,今日居然会因为那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让自己选择隐忍。

    但细数起来,自从楚天河成年之后,父亲似乎还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话语跟自己交谈过,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遵从父亲的意思。

    可隐忍终究不等于忘却,楚天河可以忍下这件事,但心中的郁结仍在,尤其此时,拓跋和朔又登门拜访,他根本无心应付。

    半晌后,拓跋和朔在仆人的带领下,缓步走进大殿,面带笑容道:“世子殿下,数月不见,你可还安好?”

    “哼!”

    楚天河听见这话,眉目阴冷的发出了一声冷哼:“凭你朔亲王在燕京的耳目,今日上午发生了什么,恐怕你早已经心知肚明了吧?既然明知我遭遇了什么,此刻前来又是意欲何为,难不成,是为了看我楚天河的笑话吗?”

    楚天河本就在气头上,此刻开口,更是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心中的不悦已经呼之欲出,没有丝毫掩饰。

    楚王族权势熏天,朝野上下耳目众多,所以楚天河自然也知道拓跋和朔被皇室削去宗籍之事,面对一个如此无权无势的潦倒王爷,楚天河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中,更懒得与他虚与委蛇。

    “世子误会了!你楚王族如此强盛,我与你交好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种时刻,选择来给你添堵呢!”

    拓跋和朔见楚天河脸色不悦,悻悻笑道:“何况世子可能有所不知,犬子拓跋允潇,说起来跟您的遭遇也有所雷同,数月前,他也因为樊珂一事,在云州与那姬姓小儿交恶,更因此,命丧黄泉,说起来,我身为人父,却眼见爱子惨死,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你呢?”

    拓跋和朔面色悲戚,语气悲怆,眼中更是透出痛不欲生之色。

    “哦?还有这种事?”

    楚天河听闻此言,坐直了身体,脸上浮现出一抹讶异,固然楚家在燕京耳目众多,但是对于一些被隐藏极深之事,也是无法查觉的,而且细数起来,楚天河也确实有些时日,没在京中听到过拓跋允潇这个名字了。

    “是啊,正因为我有同样的遭遇,所以才在听闻世子你也被那贼子挑衅之后,所以,才前来登门拜望!”

    拓跋和朔点点头,朗声作答。

    “来人啊,看座,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