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旸没想到玄境子会反问她是谁。

    他眼里的淡漠不似作伪。

    她以为他会拒绝,或是会斥责她因为这点事“残害”他的徒弟,心思歹毒不知廉耻。

    却没想到,他会云淡风轻来一句“你是谁”。

    她将他放在心尖尖上日思夜想,她为他铸下这弥天大错,可在他眼中,她竟只是一个陌生人。

    何其可笑!

    虞旸看着玄境子的身形渐行渐远。

    他自始至终,目光都没她身上落过一瞬。

    再回想过往,她想了起来,过往中,他也不曾正眼看过她。

    母亲说的对,他是修无情道的人,他不可能有情。

    就算他有情,他的那点情谊,也全给了他的小徒弟。

    真相明明一早就摆在眼前,可她至今才认清。

    何其可笑。

    她竟用那么多人的性命,用父母与宗门众人的惨死,才认清了如此浅白的事实。

    虞旸胸口激荡,一口鲜血闷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她想转身离开,身形一动,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垂头望着地面的她,双手蓦地捂面“我错了,我错了……”

    她想起来,她与言绯,关系也是极好的。

    虽然她觉得言绯配不上弟弟,可那小姑娘天真烂漫。

    从前为了见到东方境,她经常来玄极宗,遇到过言绯在背后被人讥笑没有修为是个废材德不配位。

    她也曾出口相助,并与言绯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