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悦没有在周柏臣的办公室看到人,出来后询问了秘书,才知道周柏臣从会议结束后就一直待在会议室没有出来过。

    池悦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

    推开会议室大门,池悦进来后就看见周柏臣慵懒的躺在椅子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放着戏曲。

    周柏臣听得很入神,在推门声后,周柏臣才睁开眼皮看着池悦,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目光如同漆黑的深渊。

    不亲自以身犯险的走进去,用手触碰,就永远不知道深渊到底是什么。

    池悦没有像往常一样嘴上甜蜜又粘人,而是把会议室的门关上反锁后,走到了会议长桌第三处座位,坐了下来。

    这个距离,不近不远,刚好在陌生人相处的安全距离中。

    池悦目光看向周柏臣身后的大屏幕,这场戏是《乌江自刎》,而此刻戏中人正拿剑往脖子上一抹,随后倒地了。

    凄美又大气磅礴。

    “喜欢戏曲吗?”

    周柏臣身子往后侧了一下,看了一眼大屏幕,他对戏曲痴迷,只要开头了,他不用听声不看屏幕,他也能在心里预演这一出戏曲,也知道演到什么情节。

    “不喜欢。”

    池悦对所有悲伤的东西都不喜欢,或许是潜意识里认为以前的自己过得并不怎么样,不然为什么只要一回想就会头疼不已。

    他不喜欢悲伤的东西,他贪浮华,贪享受,贪一切能令自己过得好的东西。

    池悦知道自己这种人是最为不耻的,同样也是最绝情的,因为他不会对任何一人轻易的托付真心,只有利益权衡。

    周柏臣的两条大长腿从会议桌上挪下,把被自己鞋子弄脏的会议资料摊开。

    “今天我提出的改革失败了。”周柏臣笑了。

    这句话完,让池悦在这一瞬间感受到,周柏臣周身那种危险勿近的屏障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委屈。

    池悦心里的忐忑落下,心中松了一口气。

    池悦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周柏臣的身边,半弯下腰抱住了他,像一个邻家知心大哥哥一样的安慰人说道:“要想登高,哪能不受着途中的荆棘与苦难,他们的路已经能看到头了,你不一样,你的未来比他们长,肯定会比他们做的更好的,我相信你。”

    周柏臣顺势搂住他,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周柏臣把头靠在池悦的肩上,他嗅到了池悦长发间淡淡的沐浴液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