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仁商只是一看就便知,白庭树最近几日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他这几日几乎都不着家,所以便也无法及时知晓白庭树的最新事情,专门安排在白庭树身边的奴仆也并没有消息来向他汇报。虽然他有以防万一,刻意多安插几个人,可他们都说府中无事发生,夫人一切安好。

    他向来疑心重,听他们口径一致反而让他更加怀疑。

    “老爷回来了?”

    守门的男仆一看老爷下了汽车,连忙帮他拿过皮箱,把他行回了家。

    “老爷您最近不是忙着谈生意吗?怎么这么着急,现在就回来了呢?”

    邢仁商听罢,斜眼睨了过去。

    “怎么?回府还得向你们汇报不是?”

    “不是不是,老爷。是奴才多嘴了,还望老爷见谅。”男仆连连低头鞠躬,不敢再多嘴。

    邢仁商一进厅堂,就看到白庭树在喝茶阅书。

    白庭树兴许是听到了外面的一些动静,抬头看去,就看到邢仁商手持着一串紫檀沉香佛珠,朝他信步走了过来。

    他有些诧异,后才正了神色,收起那本书,还未站起,邢仁商便示意让他坐下。

    “今天怎么有空来厅堂一坐了?”邢仁商只是站在他面前,就让白庭树喘不过气来。

    他是害怕邢仁商的,即使相处了十几余年,他也无法真正了解到邢仁商心中所思所想。就如现在这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中意味不明,可那分明是在无声警告他,驯化成宠的猎物永远无法逃脱猛兽的手掌心。

    “只是今日天气尚好,便出来透口气。”白庭树不再去直视他阴厉如鹰的眼眸,低下头轻声细语地回道。

    “哦,是吗?”邢仁商突然哂笑一声,直听得白庭树无可遏制地浑身发抖。

    邢仁商突然将手伸了过来,黑色阴影笼罩住他,白庭树下意识去躲闪。结果那只手只落在了他腿上的那一本书上面,他将那本书拿了起来。

    “枯朽之木,不以灼采。”

    “是句好诗。”邢仁商翻开那本书,笑着将白庭树捏了一角纸上的其中一句念了出来,然后便随意丢给了后方而立的仆人。

    “拿去烧了吧。”

    白庭树听后忙抬起头,因他的话微蹙起眉,对他这种不可理喻的行为表示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