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常仪,有事就去她那找我。”乔说。

    黑臀摆了摆手示意赶紧滚,少在这刺激孤独老人家。

    常仪有一辆独属于她的马车,这很不容易,附营里所有的车马一直都是超载使用的,不过常仪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不得不单独腾出一辆马车给她,不过这也让常仪失去了正常的床榻,她要睡觉就只能睡在这满车杂货的车里。

    乔知道,常仪不在乎睡的地方如何,因为她根本不睡觉。

    不出所料,马车内仍旧是亮的,常仪将一枚不知从哪个贵族的府库里抢来的拳头大的月光明珠悬吊着,月光明珠的柔和光辉照亮了车厢。

    完全没睡。

    “望舒。”

    “我现在的名字是常仪,不是望舒。”伏案写着什么的女子头也不抬的道。

    乔道。“这里没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女子道。“你得改掉原本的习惯,不然很难说会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脱口喊错名字。”

    “好好好,我记住了。又没用膳食吧,这是给你带的食物,我抽空去猎的野味,烤得可香了,趁着还热乎,赶紧吃。”乔将用叶子抱着的烤肉递给常仪,似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乔忽问:“话说,常仪你....”

    女子接过了烤肉。“我不是贵族的间。”

    乔自然知道常仪不是贵族的间,盗趾也相信,虽然常仪在很多方面表现出来的素养根本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培养出来的,如这附营,能够似如今这般井井有条,很多一大部分是因为常仪加入后做的,但没有哪个贵族能培养出一个孜孜不倦活埋贵族的间,死敌还差不多。

    常仪活埋贵族全家时可是不论老人还是孺婴统统都不放过。

    乔推测常仪和贵族有仇,可能认识她的贵族还不少,因为这家伙从加入奴隶军那天起就总是戴着面具。

    诚然,常仪的长相极有辨识性,但如此提防自己的容貌泄露,总觉得不止是因为辨识性高。

    只是,这么猜的只有乔,旁的人很难往这个方向猜,而不管是谁来猜,常仪都不会给予回答。

    也不是完全不给予回答,盗趾曾有一次试探着问常仪,你容貌如此瑰丽,莫不是天下无人不识?

    常仪的回答很简单:差不离,仇家有点多。

    盗趾彼时什么神情不得而知,但之后没人再追问常仪过去是谁了,反倒是对常仪生得什么模样极为好奇。

    盗趾虽是奴隶,但奴隶角斗士在诸多品类的奴隶中属于见过的贵族最多的那种,自然也不乏各色美人,做为曾经的角斗士无冕之王,每次角斗都有无数贵族来观赏,能让他用瑰丽这个词来形容,让人很难想像常仪生得究竟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