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门框,看起来走的甚是艰难,迈过门槛,夏侯昀便要去搀,被他一下甩开。

    我这才看清他那身衣裳是被鲜血染红的。

    贤王殿下拿红袖擦了下抨溅到脸上的血痕,一步一个血印的没入黑暗。

    他好像伤的很重,以致浑身都在打颤,那只勉强露出袖口的手都在发抖,但他表情淡漠,又像是伤在别人身上,与他无关。

    老子跟儿子该有多大的仇怨,才使儿子在老子的喜宴上着丧服,老子才会如此重罚亲生子?

    我站在养居殿门口,听见里面叮叮当当摔东西的声音。

    我也想跟上夏侯昀,可刚上马车就被南宫慕荇拽了下来。

    “我马车空间大,坐我的回去吧。”

    我看了看夏侯昀,见他头也不回的放下车帘,彻底把我隔绝在了外边。万般无奈之下,才上了贼车。

    南宫慕荇见我一脸不愿意,便笑道:“没想到还挺有脾气。”

    我别过头,妄自生闷气。

    想起贤王殿下隐入黑暗中的血衣,便想问个清楚,但张了张嘴,又觉不妥,识趣的闭上嘴巴。

    南宫慕荇看出我所想,便道:“都说父子之间无隔夜仇,一旦结下仇怨,怕是不死不休啦。”

    南宫慕荇比我多读几本书,借古讽今棉里带刺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深深担忧起来。

    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敢跟当今天子叫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万一事成,那后世史书岂不是要记下一个不孝的罪名?

    贤王殿下这是被逼进了死胡同,看似天家自在,其实根本没得选,也许结局他母妃王嫔被打入冷宫时就已经注定了。

    “你看着我干嘛?”南宫慕荇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

    “贤王殿下是你朋友,你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南宫慕荇呵呵道:“我这个朋友只会锦上添花,等哪一天贤王府垮塌,我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