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肖美媛被赶出王府,她屈辱的站在石阶下,飞扬的雪花洋酒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冰冷憋闷。虽不曾亲眼见到侍卫是如何将锦怡塞进她的马车,但那滴落一路的血迹,看得她心里直泛哆嗦。

    此刻车室里的锦怡饱受着伤痛和冰冷的双重折磨,看肖美媛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虚弱道:“娘娘,奴婢没用处了,你将奴婢丢下车罢。”

    肖美媛闻着车室里的血腥,又在苏瑜那里招了一肚子火气,沉声道:“你是阿爹的人,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既是我将你带来的,也该将你带回去。”

    锦怡在回到肖府时已经彻底晕死过去,肖美媛匆匆落车后迅速进府去寻肖禀坤,她有太多的事情要求证,不问清楚,会将她逼疯的。

    肖禀坤接到出事的消息,也快步迎出来,见着肖美媛不复前往摄政王府时的意气风发,更像是被什么事情给打击到,一身的狼狈屈辱之色。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手里抬着晕死过去的锦怡。

    肖禀坤脸色刷的一个黑了。

    肖美媛的唇让贝齿抿白,见着肖禀坤,瞬间扑过去委屈痛哭起来。

    肖禀坤轻轻拍拍肖美媛的后背以示宽慰,用挥手示意小厮将锦怡抬下去医治。

    肖美媛在肖禀坤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像要将心里的委屈都倒出来,可是不论她怎么做,只要一想到在苏瑜那里受到的屈辱,心里的痛与恨就粘腻得跟糯米浆似的,怎么也排不出来。

    “别哭了,先回房去梳洗一下,再到书房来。”

    肖美媛尽管心里不虞,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皇妃,这样任性不合规矩。

    回到原先住的闺房,任由锦悠为她重新更衣上妆,再问她用不用吃令时,肖美媛直接撇下她往书房去。

    书房里跪着六个宫人,全是肖美媛从宫里带来的。肖禀坤已经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在摄政王府所发生的事,所以,这些人的命是留不得了。

    肖美媛迈脚进书房,就见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宫人瑟瑟缩缩的跪在地上,如惊弓之鸟般惶恐不安,她轻轻唤了一声,“阿爹……。”

    “来人啊。”肖禀坤一喊,立即有管事恭敬站进来听候吩咐,“全都带下去吧。”

    其中一个精明点的宫人突然扑过去扯住肖禀坤的藏青色衫摆,哭喊道:“相爷饶命啊,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家里还有瞎眼的老娘要养活,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肖禀坤没动,管事直接上前将人给拖走了。

    没一会儿书房就安静了,肖美媛摒住呼吸问,“父亲这是要干什么?真要杀了她们吗?这些人可都是宫里的人,全都登记造册的奴婢,女儿带出来不带回去,是会被查的。”

    “她们知道了你弟弟还活着,你相信她们会守口如瓶吗?”肖禀坤冷莫的反问回去,“反正我是不相信,我只相信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肖美媛无法反驳。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身上有些无力,“我真是没想到,弟弟居然是被苏瑜给掳走的,阿爹,我们必须把弟弟救出来,不然我们全家都会跟着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