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赶紧走吧。”吴升想将贺奔拉扯走,“此地不宜久留。”

    贺奔是真不想走啊,他想为今日在城外牺牲的北国将士们报仇,想看这把火将徐家军的粮草仓库付之一炬,没有粮草的他们能撑几日?一旦逃出去,再让北国大将去劫往边坠城运送粮草的队伍,这徐家军没有粮草就能抢百姓的吃食,一旦民怨四起,徐家军没了支撑,他倒要看看这边坠城还能坚持多久?

    “将军,快走。”见已经陆续出现人提水来救火,吴升怕暴露,扯着贺奔就离开南校场。

    贺奔边跑边回头看着南校场的方向上空映红漫天的火光,被徐瑛掳来的怨气充满是舒爽了一点。

    舍副将早早已经在先前贺奔落脚的客栈后巷准备了两匹快马,见着吴升和贺奔后立即交付到二人手上。“那场大火没那么快被扑灭,二位将军得趁这个时间出城。”

    交到贺奔手里的还有一件黑色的斗蓬,贺奔披在身上兜帽一戴,遮住了大半张面孔。

    吴升见准备得差不多,立即与贺奔上马飞快朝城门口飞奔。

    这个时间大街上早已没什么行人,二人一路通畅来到城门口。勒停马之后,吴升用很着急的对六个看守城门的士兵吼道:“南校场的粮草仓库走水了,你们还不快去救火?”

    这六个守城门的士兵有四个站在城门阴影,只有两个站在光阴里让吴升见着他们的脸。听了吴升的话,他们意外的不为所动,那两个站在光阴里的士兵甚至颇为刁难的看着吴升,“南校场走水自有人救火,我们哥儿几个是守城门的,不负责救火。”

    吴升听到这笑心里一咯噔,但他还有计策,“粮草仓库走水,我奉命出城重新通知地方凑齐粮草,你们速速将城门打开,否则这件事要是让北国敌军知道了,趁机攻打咱们,我们和战马没有粮草就只能饿着肚子上战场。”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有大元帅或者哪个将军的手谕吗?拿来看看。”

    吴升心中已经将这说话的守城门士兵骂了祖宗十八代,“没有,事急从权,还来不及拿手谕。”

    “你既无手谕,恕我不能放你出城。”

    “你放肆,难道你想让咱们徐家军都饿着肚子打仗吗?”这要是出不去,他怎么让北国欠陈国的人情?吴升急得不行,声音一路拔高。

    “不是我故意刁难你,实在是府里走失了犯人,上头特意来打了招呼,不见手谕不得放行,你要真着急,也别跟我这儿费话,赶紧回去请手谕,我看到手谕不就放行了?”

    这话毫无毛病,但吴升哪里能转头回去?

    吴升无意间瞟了一眼贺奔,他身边散发着一股十分危险的杀气,他知道贺奔就要暴走了。可他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动手,伤了这几个守城门士兵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城楼上有一口钟,只要城门口一出事,城楼上的士兵就会敲钟,这钟一响,徐家军就会知道城门口出事。如今北国又无将领在外接应贺奔,再者若是见到他与贺奔在一起,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就算他避开徐家军成功让贺奔出逃,贺奔真能逃得掉吗?

    贺奔没吴升这么多顾虑,因为他根本没把吴升和陈国放在眼里,如果能让他出逃,就算牺牲吴升一条性命也是值得的。

    贺奔的拳头握得咯咯响,士兵警惕的退了几步,“你们要干什么?”

    吴升赶忙说道:“你别多想,我们只是着急了,现在回去取手谕只会耽搁时间,等我通知到位,再回来给你补看手谕如何?”

    “那不行,我就要看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