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她与宣祈就没有共鸣了。

    那一世她苦心经营为沈家,赚得多,花得多,但是她赚得多,花得多的人却不是她。她喜欢赚钱,看到账册上的数字与日俱增,只可惜无人与她一起分享那份自己有用的成就感。这一世她同样喜欢赚钱,不同的是她赚的钱是属于她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必替人担责,不必替人抗难。

    “王爷有心,妾身很感激,只是做生意算是妾身活一辈子仅存的兴趣,还望王爷能理解,不要嫌弃妾身满身铜臭味才好。”

    看着心爱的女子露出几分沮色,宣祈正要安慰,蝶依撩帘进来,微微行了一礼,“王爷,宫里传出消息,说陛下又晕倒了。”

    宣祈和苏瑜脸色一沉,彼此相视一眼后,宣祈问,“御医怎么说?”

    “御医什么也没说,是赵御医和范大夫给皇帝诊的脉,然后他们一起去了慈宁宫。”

    到底出了什么事,竟严重到两个大夫诊完脉后双双到慈宁宫去觐见?

    “可惜范大夫一直被扣在宫里,不然肯定能从他那里得到消息。”苏瑜心中也很疑惑。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蝶依退下。

    宣祈扶着苏瑜坐下,他神情略有所思,“过了正月十五开朝日,朝廷肯定会有大变动。”

    “你是说梁太后会因为皇帝病情严重而有所动作?”

    宣祈深遂的眼眸一亮,他痴迷的看着苏瑜,觉着她肯定是天底下最最聪慧的女子,“那你猜猜她会有怎么动作?”

    还能有什么动作?那一世皇帝是有个儿子的,并非正经出身的嫔妃所生,而是醉酒后临幸了一位宫婢,那宫婢也是争气,一举为皇帝产下惟一的儿子。可惜宫婢出身卑微,实在不宜成为皇子之母,便在皇子尚未满周岁时‘暴毙’而亡,而后那皇子就被皇后养在膝下,最后有没有成为储君她不知道了,但那皇后一直是被当作储君在培养的。

    “梁太后会做什么,王爷心里明镜似的,哪里用得着妾身猜来猜去?”

    宣祈幽黯如渊的遂目半阖,徒然冷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大唐宣氏作孽太多,老太爷不愿给宣家子嗣传承,雍王兄远在成江,膝下倒也有两个儿子,但都资历平平,黎王兄一家守在凤凰关,膝下一子早亡,只留下一个遣腹子今年方三岁,黎王兄当宝贝疙瘩似的捧在手心儿里,京城又有他的眼线,纵然有心,肯定也不愿意拿他的独孙来到风起云涌的京城冒险。那么最有希望的,就是晋王兄家的宁哥儿了,今年七岁,听说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很得晋王兄看重,时常说老子没用儿子威武。”

    “这么说梁太后看中了晋王家的宁哥儿?”苏瑜用指腹勾起垂于耳迹下的一缕青丝,出尘清冷的颜容浮现敏慧,“今日皇帝晕倒,多办与此事有关了。梁太后如此决绝坚持,想来皇帝深深被她的凉薄给刺激到了吧,在皇权富贵面前,终归是没什么亲情可言的。”

    “阿瑜。”

    宣祈的声音略显郑重,苏瑜也不得不郑重的看着他,“什么?”

    “我不在京时,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只是为了报复皇帝对我以及那些无辜丧失的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