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均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肖禀坤更是张着嘴,半天都合不拢。

    谢玉瑶继续说道:“臣女的外曾祖父的确是前朝叛族没错,可先皇笃定他老人家曾经的功绩,再加上他老人家早已过逝,我外祖父只是个普通的文人,根本没继承我外曾祖父的意志,不然先皇怎会在知道我阿娘的身份时还允许她与我阿爹成婚?”

    肖禀坤将当年由他之手递上去的铁证书信与谢玉瑶刚扔给她的平安书信对比字迹,的确是不同的,他再也难掩脸上的惊慌,“不,不可能的。”

    皇帝示意侍候在身边的公公将证据拿来给他看看。

    对比之下,字迹的确不同。皇帝蹙眉望着肖禀坤,“肖卿,你真为了陷害安荣候而干出这种不耻之事?”

    “不,陛下,老臣没有。”肖禀坤绝不能承认,他指着谢玉瑶,大声喝叱,“说,你在哪里弄来这一沓书信,你又凭什么说这书信就是你外祖父的笔迹,我看你就是想为安荣候的案子翻案,胡乱找来的证据栽赃老夫。”

    “事到如今,相爷还抵死不认么?”谢玉瑶又转头对皇帝开口,“陛下,我外祖父擅画,曾有一幅‘雀华临梅图’闻名天下,那画上有我外祖父提的字,如今这幅画正收藏在宫里,请陛下将画取来,一对笔迹便可真相大白。”

    肖禀坤如遭五雷轰顶,他面色僵白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一见肖禀坤神情,十分已经猜出八分了。

    境况所逼,皇帝不得不应谢玉瑶之请,吩咐人去请‘雀华临梅图’取来。

    谢玉瑶的满腹哀怨尽数倾于哽咽抽泣之中,极尽凄惨之色,博得众人无数怜悯。不论肖禀坤当年出于何种目的迫害安荣候府,如今谢氏一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贬籍的贬籍,受尽世间委屈和不公。

    在等待宫侍去请‘雀华临梅图’之际,谢玉瑶继续言道:“臣女幼时惨遭恶运,吓得曾失去了那段悲惨的记忆,沦落青楼之中长大,过着以色事人的日子,有一日吕大人的兄长吕大爷来红袖招应酬,见臣女被客人欺负,不忍心出手相救,他十分同情臣女,觉得臣女像他在幼年得病逝去的女儿,便隔一段时日到红袖招见见臣女。那日相府的肖敏公子也在红袖招,正巧吕大爷来了,臣女不敢丢下肖敏公子,便想着去跟吕大爷打声招呼像再回去作陪,没想到肖公子冲了过来……。”

    “贱人,你胡说,我明明看到你们俩在行苟且之事。”肖敏气得双眼布满血丝,指着谢玉瑶破口大骂。

    “那是误会,是因为肖公子你突然推门进来,吓得我脚下不稳,摔倒时正巧又推倒了吕大爷,落在你眼里这才有了你以为的那龌龊一幕。”她的确是在胡说八道,可恶的吕大爷已经死了,而肖敏还活着,她能利用吕大爷让肖敏死一次,就能利用吕大爷让肖敏死第二次。

    “你还敢胡说,你们俩分明有奸情。”肖敏拼命的叫喊,想让众人信他。

    谢玉瑶面向他,一脸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肖公子,您的身份地位可是红袖招头一份的惹不起,我哪敢抛下你去与吕大爷有染?”

    肖敏是大唐第一权臣之子,到哪里不是横着走?

    谢玉瑶这话,怼得肖敏自己都信了。

    “你一怒之下杀了吕大爷,朝廷断你斩刑,我原本以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从前在安荣候府服侍过的嬷嬷找见我,跟我说了我的身世,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是仇人之子。可不管我当时有多恨,你死了,总算是消没了我心里的一丝恨。然而那日我去葫芦巷的女汤洗浴,居然被你给掳走了,我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天啊!你怎么还活着。”

    “你信口胡说,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

    “肖公子。”谢玉瑶大声一喊,将肖敏的话给阻了回去,“事到如今,你还要学你父亲往我谢家身上泼脏水吗?——陛下,臣女不知王爷是如何找到肖公子的,只第二日便在大街上出现了大理寺搜捕臣女的公文,臣女向王爷陈情,王爷知悉后同情臣女冤情,这才一直将臣女护着,等着让臣女能见到陛下,为谢家平返这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