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近日公务繁忙,一会儿就该回来了,我会差人去说一声,也让夫君过来与大伯母您行个礼请个安。”

    那还真是尬尴,拜见曾经的岳母,那场面是乎太诡异了,所以何氏直接拒绝,“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请安就算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过深的交集。”

    苏玫脸上的笑容一僵,她也知道若真让沈重霖和大伯母相见,场面的确有些不自在,毕竟他朝何氏正儿八经磕过头奉过茶的。

    “大伯母,适才我就一没敢问,您这手臂是怎么了?”

    何氏被戳了心,可在苏玫面前也不想自己的气势弱下去,反正除了王府的人也没人知道,骗骗她又有何妨?“在来京的途中长了毒疮,没得到好的救治,大夫说只能去一臂方能活命,有什法子,我也想看到盼姐儿和怜姐儿有个好归宿,手臂自然就只能舍弃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玫装腔作势的恭维,其实何氏这翻说辞她压根就不相信。她断臂的原因总有一日她会知道的,现在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前几日事情一出,我真替怜妹妹感到惋惜,想来也是怜妹妹太过纯真良善,才会听信了花言巧语闯出这番祸事来,事已至此,不知大伯母有何打算?”

    已经有人陆续传菜进门,何氏闻着饭菜香气,还真是有点饿了,“听说黄国公府在为三房的公子李宴说亲,我正准备带着怜姐儿再上门去理论,没想到竟被马车送到你跟前了。”

    “唉呀,那我不是坏了大伯母您的正事儿?”苏玫故作惊讶,又软软的看着何氏,“谁让我着急想见大伯母您呢,可真不会挑时候,不知道大伯母吃不吃酒的,我拿壶好酒过来向大伯母赔罪可好?”

    何氏觉得苏玫很奇怪,她怎么可能这么迁就自己?何况自打见着她,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从前也不是在苏家没和苏玫打过交道,她跟陈氏一个鼻孔出气,哪儿有这么好说话的?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氏可不相信苏玫因为如今的地位不同了,性子就有所转变。还有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倒要看看,苏玫费尽心思将她诓来到底要干什么。

    “酒就不必了,一会儿要是贪了杯醉了,你大伯父见着我们一直不回去,可是会去报官的。”

    以为这样就能吓着她?何氏还真是太小看她苏玫了。

    “大伯母与大伯父鹣鲽情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反正她已经提点过苏玫不要抱什么坏心思,对于她的这番恭维话也就从善如流的听了。

    “对了,大伯母,您还记得我身边的采云吗?如今她得了脸,抬了姨娘,虽说只给夫君诞下个姑娘,好歹也算是给沈家开枝散叶了。我这去叫她过来,也让大伯母好看看她生养的丫头。”

    说完,苏玫便只身离开了,弄得何氏想问问你有没有生养的话都没问出口。

    而苏玫出了院子并未往采云院儿里去,只是差了个人去传话,自己则折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沈重霖在书房等着她。

    “稳住了吗?”沈重霖坐在书桌后,双手交叉枕着下颌,看着苏玫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