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嫣如小姐很不简单,那一世在京都时就听说一向不近人情的摄政王都是她茶席上的常客。她无缘知真假,重活一世更不敢因着好奇冒然前去确认。

    “嫣如小姐的花楼船本该前日就到上河,听说她偶感风寒就停船歇下了,估计要过几日才到上河罢。”

    上次她与嫣如小姐同船几时,也算是有些交情。

    苏瑜低头继续看账本,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

    县老爷的寿宴在傍晚开席,苏瑜带着阿晗离开锦绣坊去街上闲逛。

    说起来上河县下河县隔得远,其实很近。一条长街贯穿两县,中间以座同根桥为界,桥这边为上河,桥那边为下河。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各色吃食商货琳琅满目。阿晗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牵着苏瑜,从未有过的安逸自在。

    “阿娘,我想吃糖糕。”

    阿晗又开始要吃的,苏瑜有求必应,正拉着他往那糖糕店去,袁嬷嬷拦在前头,“姑娘,阿晗已经吃了不少零嘴,晚上还得吃饭呢,他人小,吃多了不好克化,积食可要出毛病的。”

    苏瑜赞同袁嬷嬷的意见,温和的目光下移,“嬷嬷说得对,吃多了不好克化。不过我们可以买走,晚上当宵夜吃。”

    只要是苏瑜说的,阿晗都赞同。

    两人高高兴兴去买了糖糕,一出来就听见有人喊苏瑜。

    “这不是我大嫂嫂嘛,两年多不见,不成想竟在今日碰见了。”

    这样轻浮的声音苏瑜曾听了几十年,如今再不愿想起也还是忘不掉,转过头来,果真是沈重霖的弟弟沈重德。不过怎么遇到他呢?那一世沈重霖中了进士,应该是在去年就举家进京了。

    沈重德今日进城是来参加县老爷的寿宴,如今他大哥哥沈重霖中了进士,已去朝中当职,他二妹妹沈菡又嫁给了小衙内,与县老爷家是骨肉相连的姻亲。有了这层关系,他逐渐在上下河两县的二世祖中脱颖而出,成了谁想得都得掂量几分的主儿。

    “沈二爷,我家姑娘已你们家再无干系,你可别信口雌黄,胡乱喊人。”袁嬷嬷皱眉出声提醒。

    沈重德轻轻的白了一眼袁嬷嬷,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一个老虔婆,滚滚滚一边儿去。”

    跟在沈重德身边的一个二世祖说“这就是当年被你大哥哥休出府的大苏氏?这般美貌风姿,你大哥哥怎么舍得放手?若是我……。”

    “若是你怎么样?”又一个二世祖流里流气的问。

    “若是我,肯定关在屋里日夜不歇的疼爱……,哈哈哈……。”

    “呸……。”袁嬷嬷啐了口口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咱们快走,别污了耳朵。”